呼。
聽到我的話,她爽口一笑,“你真是我肚子裏的蛔蟲,你怎麼知道我要回去了。不過現在帶你回去的話,恐怕你會被罵的很慘。”
“你之前就想要回去。我爸去世,我又住院,這麼一牽扯,耽誤你時間了。你一直陪著我,幫著我,可你現在想回去平複家裏的事,肯定會成為家族的眾矢之的,我必須替你背這個鍋。”
我知道,她家裏出現了危機,詹飛家可以幫到她家,所以,她父親柳良仁希望兩家聯姻,原本就是同學,有一定的感情基礎,詹飛早就表明過喜歡若兮,而且那孩子柳家人都看著不錯,如此好的“順水推舟”,柳家人都不想錯過。如果詹飛各方麵很卑劣,那柳家這麼名貴的家族是斷然不會讓若兮嫁過去的,先不說會毀掉若兮的幸福,更多的是會讓家族蒙羞,柳家人以後還有什麼臉麵在外麵混。可這個詹飛卻各方麵都很優異,對若兮又有意,何不撮合兩人走到一起呢?
但現在若兮想回去拒絕這件事,如果她說出口,肯定會挨罵的,但如果我在,一切矛盾都將指向我,不管怎樣,我都會替她受著,就算沒資格,也要硬受,就算有再多委屈,也無所謂。
她幫了我那麼多,需要我的感恩和回饋。
“你會被我七大姑八大姨撕碎的。”
柳若兮無奈的搖搖頭,“我這個家,很多時候感受不到家的溫暖,他們太遵循製度和規矩,像清代的家族一樣,爸爸說那是傳承,人就得守規矩,不能太任性。可這都什麼年代了,他們還是喜歡按老辦法要求我,控製我,我都已經有了條件反射了,隻要他讓我幹的事,我都會本能的反抗,我的童年是灰色的,我的青春期依舊很冷,他要求我不跟男生說話,不能在外逗留,每天放學後都有司機和保鏢在校門口接我,我被保護的嚴嚴實實,我從沒在外麵吃過一頓大排檔,沒逛過一次精品屋,沒喝過一口酒,沒牽過一次手,直到我上了大學,去了英國,但即便如此,他還是在那邊聯係好了家庭,讓我住人家家裏,像監控一樣盯著我,不過好歹是出了國,很多事我可以嚐試了,直到那時我才感覺整個世界是絢爛的。”
聽到這,我真有點同情若兮了,都說大家族規矩多,但沒想到會這麼嚴苛,雖然她有著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沒有的出身,條件卓越,但過的並不開心,這又有什麼好的?
我雖然活的屌絲,但從小就撒潑打賴,不說是想幹啥就幹啥,但在我們村附近那一畝三分地,還是活的很肆意的。
我雖然沒錢,但過的灑脫,成長的自由。
回想起來,這也算一種財富吧。
“所以,你現在家族有危機,你成為了他們拯救家族的重要籌碼?如果你公然拒絕詹飛,會成為千夫所指,而我如此去當你的擋箭牌,會被直接撕成渣?”
我有點緊張的問道。
“差不多吧。雖然沒那麼嚴重,但也是這麼個意思。”
若兮無奈的苦笑,“所以,我現在沒什麼心情搞健身房,家裏這事過不去,我心裏總覺得別扭。我們家特別重男輕女,我出生到長大,奶奶都沒抱過我一次,我媽因為生了我一個女孩後就再也沒懷過孕,身體不行了,我奶奶就幾次三番的挑撥爸爸和媽媽的關係,最後,兩人還是離婚了。老媽去了廈門,有了新的家庭,而爸爸娶了個小的,到現在也沒再生出男丁,整了半天,是他的毛病。而我媽在廈門又生了胖小子。這可能就是命運造化吧。媽走後,我就去了英國,已經幾年沒見過她了,但時常會在微信聊幾句,我想去廈門看她,但每次都被她拒絕,哎。這些事,從沒跟別人說過,你是第一個聽我訴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