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座宅子裏,以柔畫了一日的圖紙,終於在晚上時完工,她開心的對著油燈照,把自己的傑作看個仔細,怕哪裏出問題。
許素進來喚她吃飯,她收拾了東西,就往外跑:“我不在家吃了,晚點回來。”
許素道:“你上哪去?”
“我去找張策!”
她怎麼半夜找張策,之前明明說很討厭張策這個人的.....許素不大明白,獨自一人吃了晚飯,收拾了碗筷後洗漱一番,以柔還未歸家,她有些不放心,出門去找了劉子嘉,說了情況,讓劉子嘉去看看。
劉岑下午去了軍營後也是剛剛歸家,一進門就見許素站在院中,聽她講了情況後,換了一身幹淨的衣裳步出門去了。
以柔到了張策府中,看策殿下在練劍,在旁等了一會,張策故意多練了一會,這一等就是半個多時辰,以柔把他家的園子都逛了四五遍,他才收劍。
收了劍又去洗浴、更衣、熏香,一搞又是半個多時辰,以柔曉得他故意的,也不著急,幹脆躺在他尋常躺的那張矮榻上翻閱他的書。
張策出來的時候,換了一身青色的衣裳,看見園中矮榻上斜躺著的白衣姑娘在翻他的書,白衣姑娘倒是沒個正經姑娘的樣子,竟然敢隨意躺在別人的塌上,張策哂笑:“你是樓子裏的那些賣笑的小姐嗎?隨便躺別人的榻?”
以柔急忙坐起身:“誰讓你這麼慢,我站著累了,就想躺著。”
他坐在小幾上,不說話,等她自己說。
“我今兒來,是有東西送給你,希望可以幫你得到你想要的東西。”
“哦,你又來獻寶了,是什麼?”
以柔拿出來之前強調:“我給你了,你以後能不能不要隨便就殺我,好歹我對你這麼好,人總要存點良心不是?”
張策伸出去的手堪堪停在半空,聽她說完話,不搭理她,一把搶過圖紙,對著燈瞧起來:“你要造橋?”
“運河之上造這種橋,橋可以調節高度,尋常無戰事的時候,就調節到貨船可以通過的高度,出現戰事,就將橋調低,避免敵軍由運河一路北上,如果出現洪澇,可以把橋從中間分開,然後抬起,避免被洪水衝垮。”
她前世在一些城市見過這種構造的橋,從中間分開來,對貨船非常方便,覺得可以造一造。
大易國的工藝水準,應該是能造出來的。
張策對這丫頭刮目相看:“這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我看過這種橋,就記住了構造。”
“你能過目不忘?”
“正是。”
張策把圖紙收好:“本殿下收下了,你可以回去了。”
“哎,你就這麼收我東西,也不說個謝謝嗎?”
“本殿下從不說謝。”
“無恥、無賴!”
“你再說一個字,我再賜你一劍。”
他的護衛已經拔劍圍上來,以柔嚇一跳,訕笑:“得了得了,別動手啊,我一個弱女子,不值當啊!”
張策示意護衛退下,側身讓她趕緊滾。
以柔氣鼓鼓的朝前走,臨走道:“殿下對我不客氣,下回有好東西,我就獻給睿殿下去好了,我想睿殿下應該會對我很好的。”
張策冷笑:“你試試。”
“那就試一試。”
她趾高氣揚的離開張策的府宅,想起方才渣策那張忘恩負義的嘴臉,腹中都已經被氣飽了,甫一出門,就撞進一個懷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