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外就稱我受傷,切勿走漏風聲。”
“這是自然。”
衛宣隨張睿離去時,略有深意的瞧了劉岑一眼,劉岑冷冷回了他一眼,二人心照不宣,張旻道:“大哥,你是要回燁城?臨陣回京,相當於臨陣脫逃,要以軍法處置的。”
“軍法如何,不需你告訴本將。”
“大哥,還是小弟替你去燁城保護君姑娘罷!二皇子張睿成日盯著你,唯恐你不犯錯,你這樣借著去齊郡的由頭跑回燁城,張睿怎會不知?”
劉岑心意已決,道:“你在軍中,盯著張睿,我十二日內回來。”
“去齊郡來回也隻需要兩日時間啊,十二日怎麼解釋的過去?”
“回來的路上,我會碰到一次偷襲.......”他淡淡喝著茶,神情自若。
張旻一愣:“然後你下落不明了十天?”
“還要我教你?”
他銳利的眼神跟刀子一樣,張旻覺得臉疼的慌,急忙點頭:“還是大哥聰明!”
張睿沒那麼閑,在戰場不會派人跟著劉岑,所以他此次出行,確認無人尾隨,帶著二十幾個親兵直奔齊郡首府城市穀粱。
在穀粱最多待上一日,他就得啟程前往燁城,來回六日,在燁城隻能待上兩日時間。
駿馬疾馳在黃色的道路之上,不分白晝黑夜,他都在趕路。
好像從十六歲開始,就沒過過安逸的日子,從兩年前開始,心底多了一個牽掛,時間總覺不夠用。
他突然想起來,第一次見以柔的時候,他是真的看出了她滿是疤痕的臉頰下有一張很美麗的麵龐,但是那都不是他愛上這個小丫頭的原因,其實他是被她那雙笑起來彎如明月的美眸吸引進去,好像經曆再多不好的事情,她一笑,就都化作雲煙和霧靄,他心中的種種不甘和怨恨,都消弭、隨風而去。
從她的笑容中,他能感受到鮮活與生機。
馳騁一日,他終於抵達了穀粱城,亮出腰牌,守城將士即刻開城門,迎接驃騎將軍入城。
齊王在王府突然收到消息驃騎將軍到了穀粱,此時已至夜半,他已脫衣就寢,聽得侍從的稟報,他懶懶擺手:“有何事,讓他明早再來說,今夜就先給他安排個住處。”
侍從“諾”了一聲。
劉岑深夜至穀粱,並未得到齊王的接見,本來戰場上一切以將軍令為準,無論何處何地的長官看見將軍都要俯首聽命,齊王就是個例外。
齊王是陛下的三弟,在陛下麵前俯首稱臣,在齊郡卻是個貪圖享樂、荒廢治理的昏庸之主。
劉岑聽罷侍從的稟報,早猜到有此待遇,道:“本將有事關三郡存亡的軍機要事與齊王相談,請再去稟報一聲。”
侍從去後複還:“將軍,王爺已經睡下,我等怎麼喚也不醒,您還是先行休息,何事明日再尋王爺罷。”
他冷笑一下,背手立在會客廳內,望向外麵皎皎月色。
邊關的月色格外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