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蒼勁有力,還有微微的涼意,許素說:“我不要練字,如果我寫信的字太好看,我爹就不認得那是我了。”
“呲”的一聲,她赫然聽到趙鬱非笑她:“你爹肯定是從不忍打擊你。”
許素歪頭想了一會,手中已跟隨趙鬱非的動作緩緩寫了幾個大字,他不停的叮囑她寫字的要領,許素不耐煩的丟下毛筆:“我不想練字了,反正也沒多大用處。”
“那你不愛讀書麼?”
“我的確會讀書,以前常常在別人家偷書看。”
“你.......上回拿了我一本書,是為了自己看?”
“哎,我拿了你的書?”
她仔細回憶了一番,前幾天的確在城外驛館偷過一本書,她不曉得就是趙宗主的書,一嚇:“那夜看著我不說話的人就是你?”
趙鬱非被小賊驚醒,在床上看了她半晌,隻看到她取了一本書走,桌上的玉佩等值錢之物動也未動。
許素也發現了黑暗中的那雙明亮的眼睛,二人於黑暗中對視了好一會,她從窗戶離去了。
那時候趙鬱非想起許素因家貧要給父母治病才偷竊,又發現她還有偷竊書籍的愛好,趙宗主心底對她的興趣越來越大,這姑娘並不如表麵上那般無可救藥。
“那本書的確是在下的,如果姑娘閱讀完了,不妨先還給在下,在下還隻看了一半呢。”
許素羞紅了臉:“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就當做是在下借給姑娘閱讀,記得還我就是了。”
她與趙鬱非隔著一道黑色的麵罩,雖看不清趙鬱非的臉,他的聲音卻溫和極了,仿佛一道春風將人心吹拂。
待許素將信封交給以柔,以柔拿圍裙蹭了蹭手上的麵粉屑,喚來張旻:“張大人,勞煩幫我把這封信按照上頭的地址送出去。”
張旻接過信瞧了瞧上頭比蚯蚓還醜的字,皺眉:“這誰寫的,也太醜了。”
以柔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這是許素姑娘寫的家書。”
張旻了然:“我現在派人去送就是,還有,君姑娘,你做蛋糕的時候,能不能多做一份,小弟也想留著吃。”
“你想吃的話就去我鋪子裏拿,我會吩咐掌櫃給你免單。”
“不是,小弟就覺得君姑娘做的東西好吃,隻想吃君姑娘做的。”
.......
以柔被這不算作誇讚的誇讚搞得心情很美麗,眼睛笑成了彎月:“成,誰讓你嘴巴這麼甜,我就給你多做一份。”
以柔在灶房忙活了整個下午,許素從趙鬱非房中出來,來幫忙,以柔就教了教她如何做蛋糕。
許姑娘聰慧,教了兩遍就記住了,後頭的蛋糕都是以柔看著許素做的,統共做了兩大鍋,前一鍋剛出爐,便被張旻那小子帶走,也不曉得他拿到哪裏去。
後一鍋給劉子嘉備著,他到申時才回來,以柔見他滿麵疲憊,給倒了一杯熱茶。
劉子嘉從陛下手中接過調遣軍隊的符牌,陛下語重心長的與他說了一堆話,大意是劉家的事情陛下很遺憾,希望劉子嘉戴罪立功,為國出力,擊退胡狼。
以柔聽他說完,氣憤道:“憑什麼陛下殺了你的家人還要讓你為他賣命,忒不要臉了!”
劉子嘉用奇怪的眼神看向以柔:“你罵的人是你親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