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策見他落下最後一顆子,這盤棋自己又贏了,覺得無甚意思,端起茶盞喝了一口,看春光正好:“不如子嘉與我去賽馬罷,從前年你離開帝都,我可就沒與你好好較量過了。”
劉岑也抬眼望向湛藍如洗的碧空,道:“聽從太子殿下安排。”
張旻跟在二人身後,一行百餘人出府,直奔城郊皇家馬場。
跟在二位爺身後的張旻一路不停用眼睛掃視四周街道情形,熙熙攘攘的街道一如既往地平靜,除了太子安排的影衛,他還看到了其他一些影子。
到了馬場,侍衛牽出兩匹駿馬,張策一身寶藍色錦衣,挑了那匹剛從西域進貢而來的汗血寶馬,劉岑自然就要了另一匹駿馬,二人翻身上馬,繞著整個馬場疾行整整五圈,一圈也要跑上半個時辰,張旻身側有太子的護衛守著,馬場密不透風,連隻蒼蠅都飛不進。
他心煩意亂地坐下喝了兩盞茶,眼眸掃到一旁樹林中微微顫動的樹葉。
到底怎麼才能把消息遞出去,再不把消息遞出去,君姑娘就沒得救了。
張旻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遠處兩個奔馳的影子看不出誰快誰慢,他眯起眼睛,耳朵聽到一絲不尋常的聲音。
他身側的這些護衛和影衛,肯定也聽到了。
樹林中發出一聲尖銳的哨聲,一群黑衣人衝到張旻這邊來,太子殿下的馬也快回欄,黑衣人的目標應該是太子殿下,張旻大聲吼道:“快去保護太子!”
黑衣人斬殺了幾名護衛,看見奔過來的汗血寶馬,以及馬上一身寶藍錦服的公子,他們折轉了方向,朝太子殺去。
百餘人圍住太子,張旻在後頭拔劍抵抗,他麵前的黑衣人劍術了得,招招帶著殺氣,張旻看他的那雙桃花眼,沉聲道:“五百人在去沁陽的路上,去找昭王爺,把事情告訴他。”
黑衣人冷笑:“我憑什麼替你做事?”
“你不是喜歡君姑娘麼?”
聽聞此言,黑衣人抬腿將張旻踹開十餘丈,一劍刺下,正中張旻背部,張旻在劇痛中仗劍起身,身後湧上的侍衛將黑衣人和張旻隔開,黑衣人見太子人多,發出一個呼哨,收隊走人。
他們來的快去的也快。
張旻被抬回太子府,張策為其延請禦醫診治,索性背部的傷在肩胛骨,未刺中心髒。
劉岑擰緊眉頭看著張旻:“讓你多練習劍法,這下差點被人一劍斃命,往後還敢偷懶?”
張旻一張唇蒼白,看了看劉岑身側的太子殿下,說:“屬下曉得了,等我好起來,決計不敢偷懶,今日之事,驚擾了殿下,請殿下責罰。”
張策道:“隻是尋常的刺客,自我被立為太子,已經曆過十餘次這樣的襲擊,你好生修養,好歹你也是為我受傷,等傷好了,賜你一座宅子,你也該成家立業了罷。”
等張策離去,劉岑冷聲問:“消息遞出去了?”
“嗯,衛宣親自帶人來的。”
他背身立在床前:“希望他不要令我失望。”
“我不明白,大哥你何以確認衛宣一定會來襲擊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