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積食這種小事,出門遛個兩圈就能自行緩解,以柔扶著牆在樓下院中遛了五六圈之後,冷汗淋漓,已經走不動道了,腹中還是堵得慌,蘇昶恰好在樓上靠著欄杆站著,一見君以柔單膝跪地,急忙走樓梯下來,看她臉色慘白,問:“君姑娘哪裏不舒服?”
她擰著眉頭,十分痛苦道:“積....食....”
蘇昶“呲”地笑出聲:“報應。”
君以柔瞪了他一眼,自己就被人橫抱起,蘇昶將她帶去了附近的醫館。
大夫拿手指按了按以柔的腹部,詢問了她的具體病症,開了一個方子,交代人去熬藥,蘇昶急忙上前問:“大夫,她的病情嚴不嚴重?”
老大夫道:“喝下我的藥,到晚上應該會好受些,以後可不能胡吃海塞,這位公子身體虛弱,腸胃不調,一定要定時定點吃飯,少吃煎炸腥辣之物。”
聽罷老大夫的話,蘇昶意味深長地看向病榻上的君姑娘,君姑娘小臉慘白,腹中一陣一陣絞痛,壓根沒理會他,蘇昶走過去道:“你尋常是不是挑食,還不定時定點吃飯.....怪不得這麼瘦......”
她答:“以後碰到我愛吃的,會多吃些....”
蘇昶冷著臉說:“還敢挑食!”
以柔疼得懶得理會他,自己在塌上打滾,蘇昶問大夫如何能讓她好受些,大夫道:“拿些熱乎的東西敷在肚子上,並且要一直替她揉肚子,有助於消化。”
他左思右想,決定上手給她揉肚子。
少年郎冷不丁地被他摸了肚子,羞臊:“男女授受不親,請蘇公子拿開你的爪子。”
蘇昶本來挺害羞,看都不敢看以柔,被她罵了一句,有些氣憤:“你我現在都是男人,別扭扭捏捏的!”
以柔疼得冷汗都下來了,蘇昶的手還挺熱乎,被他這麼揉,的確好受了些,便放任他替自己揉了一會,半刻鍾後,總算是沒有先前那麼疼,蘇昶自覺地收回了爪子。
以柔喝了藥睡過去,蘇昶在旁守著她,瞧她一臉的汗漬,去買了條新的汗巾給她擦了一把臉,這才覺得少年郎美了一點。
少年郎醒來時已是夜晚,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想了一會,才想起自己身體不適被蘇昶送來了醫館,旁邊一人端坐在幾邊,翻閱從老大夫那處借來的醫書,側顏弧度柔和,還算個美男子。
蘇昶看她醒了,道:“好些沒?”
她點頭,自己坐起來:“咱們回去罷。”
蘇昶給她遞來披風,又督促她喝下最後一碗藥,二人緩緩走回旅舍。
路上,以柔沒頭沒腦地問一句:“你與林小姐的婚期是哪日?”
蘇昶一聽林雲容的名字就煩躁:“好像在三月,過了元宵罷。”
連自己的婚期都不曉得,他對這樁婚事是極其不滿意,礙於兩個家族的顏麵,他已經沒有理由拒絕了。
以柔淡淡道:“我會準備一份新婚賀禮給你們的。”
蘇昶對婚事都不期待,怎會期待賀禮,他含含糊糊地應了一句,二人路上再無其他對話,到了旅舍,各自睡下。
如此在宛南城待了三日,項成的消息終於送過來,劫走趙遜船隻的是秦郡趙家宗主趙鬱非的手下,一個喚青原幫的分支幫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