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大年初一看見了君姑娘的心上人,那人又比自己優秀太多,蘇昶的自尊心被粉碎得一塌糊塗。
小廝遞上君姑娘的名帖時,蘇昶下意識地不想見她,將名帖往幾案上一丟,翻身繼續睡覺。
不過片刻,他“騰”地起身,好幾天沒看見君姑娘,總歸是有些惦念的,急急喚小廝更衣潔麵,刮了寸許長的胡子,準備了好一會,才匆匆去了客廳。
君以柔今日著一身緞麵青衣,好似天邊一朵雲霞,立在客廳裏賞花,聽見身後的腳步聲,回頭正見蘇昶,福禮:“蘇公子,君某又來打攪。”
他一隻手拿著扇子,另一隻手背在身後,道:“今天怎麼有空來我這裏?”
君姑娘跟著他緩緩落座,道:“過完年都沒見過麵,走著走著就來了,你最近在家做什麼?”
“我.....”他最近在家遊手好閑,但是他怎麼會和喜歡的姑娘說這種話,“我在家替母親抄佛經。”
以柔不想蘇昶還這麼有心境,對他更加仰慕:“那我是不是打攪你抄佛經了?”
“沒有,你這幾日開張了?你相公還在沁陽麼,哪日大家得一起坐坐。”
她搖頭:“我相公初二就離開了沁陽,那邊的事情沒做完,急著走。”
蘇昶想起一事,先前沒來得及問:“在下聽趙遜說,君姑娘的相公好像是叫賀義,怎麼是叫劉岑,這個劉岑,是否是前丞相之子?”
以柔才發現先前劉岑同蘇昶介紹他自己時出了紕漏,劉岑當時是被醋勁熏壞了腦袋,就想將真實的自己展示給蘇昶這個情敵瞧,哪裏顧得上身份矛盾這一事。
她道:“我的相公至始至終都沒變過,隻有這一人,劉岑既是賀義,隻是換了個名字罷了,行走江湖,怕被人認出。”
蘇昶瞧出她不願多提劉岑,便道:“原來劉岑是行走江湖之人,在下曉得了。”
這話裏頗有些瞧不起的意味。
以柔道:“素聞蘇公子才學淵博,今日有一事還想請公子賜教,我想問,咱們大易國,對於金絲楠木是否有什麼禁忌,比如,隻能皇宮可以使用這種規定,有沒有?”
蘇昶道:“金絲楠木要上百年的樹齡才能做棟梁之材,世間極其罕見,倒是沒有規定隻能皇宮之內可以用,君姑娘怎麼問這個?”
她鬆了一口氣:“有個客人想定做家私,點名要金絲楠木,我怕犯了忌諱,故而得先問清楚,如果沒有規定,那我就好辦了。”
“可是你從哪裏去尋金絲楠木?”
荊郡不一定會有這個東西,以柔想著去問問趙遜,道:“也許趙老板會有途徑。”
蘇昶正好今日有個趙遜犯飯局,他本來都推掉了,便說:“今夜趙老板與我有個飯局,不如君姑娘也賞臉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