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君以柔乃趙老板養在外的妾,特意過來確認一番,以免自己真心錯付。
一聽君以柔的名字,趙遜頓住,想不到蘇昶看上了君以柔,他道:“這位君姑娘並非我府上之人,她乃賀家村村民賀義的妻子,二人未正式拜堂成親,不過已有夫妻之實。”
蘇昶露出失望之色:“原是這樣,君姑娘長得一副好皮相,可惜了。”這麼好的一個女人,嫁給了農民,豈不可惜。
“也是,在下瞧君姑娘的姿貌在大易國都算上乘,談吐舉止也非常有教養,我家的生意,很多還是經過君姑娘指點,今年的收益較往年多出一倍之多。與君姑娘做生意,實在是在下之幸。”
“哦,她便是民間相傳的那位素手雕龍畫鳳的木匠?”
“正是她,蘇大人瞧人的眼光真準。”
蘇昶長歎一口氣,道:“得了,既然已有心上人,我也不能奪人之美,不過,君姑娘為何住在你的鋪子裏?”
“在下把那間鋪子租給她,想必,她也是想做生意,才搬進去住的罷,此事我也剛剛知曉,擇日要去拜會拜會,蘇大人可有要在下帶什麼話?”
趙遜最喜歡成人之美。
“立冬那日,不如就來趙大人府上吃菊花酒好了,你這些名貴的菊花,不曉得釀酒如何?君姑娘一人在鎮上,也叫上她一道來熱鬧熱鬧。”
趙遜了然:“正好,府中已備下數十壇菊花酒,在下還從帝都請了個廚子過來製作美食,立冬那日,蘇大人一定得來賞個臉!”
蘇昶從趙府出來心情頗好,腦中想到今日所見的小娘子,腳步也輕快許多。
君以柔歸家之後,李秋月還在灶房忙碌。
她一人拿了小鏟子,在院中鬆土,將那包月季種子倒下,雖不確定能否發芽,總算也有點期盼。
李秋月忙完時,君以柔讓她換上自己的衣裳再出門,又吩咐她第二日來時運些木頭過來,自己要搭花架,再造個秋千。
李秋月應下,換了幹淨的衣裳便回去給工人做飯了。
晚飯,君以柔吃了兩口,便放了碗筷,進屋畫圖。
這些小器具做起來不難,她一口氣畫了十幾個尋常能賣的小東西,從廚房用具到農業用具,還有小孩子的玩具,明日交代工人趕製一批,過幾日這處就可以開業。
夜深十分,她終於擱下毛筆,將幾張紙收好,去灶房洗碗筷,燒了些熱水洗浴,從浴房出來,她裹著一個披風,露出兩隻圓溜的眼睛望向天上的星子,冬天越來越近,呼氣變成了白色,在案前稍微坐久一些,雙腳冰涼,夜裏也越來越難以入睡,到處都散發著冷意。
從心到身,無一不是沒有溫度的。
他就這麼走了,君以柔既不是留戀,也不是懷念,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要去問他的,命運是個旋渦,從不允許她喘息一口,她隻有深深的無奈。
從來情深,奈何緣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