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以柔一愣,衛宣下毒不是為了威脅賀義,他還有別的目的?
“你不是為了威脅賀義?”
“我幾時說了要威脅他?”
衛宣道。
“我瞎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我這個人呢,從小就喜歡惡作劇,我五歲的時候,把白樺樹上的毛毛蟲磨成粉,放進我爹的藥碗裏,他喝了三個月的毛毛蟲粉才發覺,把我吊打了一頓,當時好像肋骨都被打折了,幸好那一頓打,我再床上養了一年的骨頭,所以長高了些,不然,我還沒現在好看呢。”
這人厚臉皮,還帶說笑,就該去說相聲。
“你……是想說,你家裏都是矮子,就你因為惡作劇,長高了些?呲……”她被逗笑了。
衛宣認真地思考了一下,答:“是啊,是這麼個道理,當時我娘給我喝了一年的大骨頭湯,真的要吐了,還不給放鹽,所以後來我連肉的不吃了……”說起骨頭湯,他突然很懷念那個味道,回帝都一定得去喝一碗。
君以柔掩嘴笑起來,衛宣像個小孩子一般可愛,不過自己不能一直瞎呀,她對衛宣說:“我的眼睛你得負責治好。”
衛宣不曉得因為什麼事著急上馬,看向君以柔,她沉靜嫻美,身穿薄衣,像一朵在冷風中綻放的花。
“放心,你的毒,過幾日便自動解了。”他又從懷中掏出一個藥丸,下馬走至君以柔身前,塞進她嘴裏。
女子看不見衛宣,突然被塞了個東西,她十分驚慌,衛宣輕聲道:“放心,我不會害你,吃下這個,就好了。”
藥丸十分苦澀,好不容易吞下肚,她氣道:“你下次能告訴我一句再塞給我吃嘛!”
她被一雙突如起來的唇瓣封住了嘴,整個人呆若木雞,僵硬了身軀,一動不敢動。
不斷靠近的馬蹄聲驚醒了沉醉在女人香氣中的男人,他戀戀不舍地離開君以柔的嘴唇,舔了舔,君以柔臉白成了雪,伸手推開麵前的男人。
他握住那隻打來的拳頭,君以柔用力掙開,衛宣握得更緊,她羞得氣息也變粗糲,罵道:“你還要不要臉!”
“不是隻有他一個人,可以給你真心。”
她感覺自己的拳頭被放在一塊溫暖的地方,那個地方有紮實的心跳,還有一股安全感。
看著麵前想掙脫,又無能為力的女人,他慢慢笑起來,得意忘形地翻身上馬:“不好意思,我忘了你是個瞎子,走了,後會有期。”
衛宣和許粲已馳馬遠去。
她在原地怔忡良久,回憶方才發生的事情,衛宣是吻了自己?
他真的是個怪人。
劉岑帶來人馬,落在君以柔身側,看不見東西,令她十分驚慌,站在原地哪裏也不敢去。
一個男子大步走至她麵前,拿手捧起她的臉,那雙漆黑的、帶著疲態的眼眸打量著自己的小女孩,她感受到了賀義的氣息,抬眼朝他看去,眼前隻有一團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