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粲嗤笑:“是人都有小尾巴,你的賀義大哥,還有你這個小尾巴呢。”
君以柔的臉“騰”地一下,紅了,她支支吾吾說:“我是挺對不起他的,沒有我,他可能就不這麼為難了,你們也不會把我擄來,逼迫賀義做他不想做的事。”
許粲心道,麵前這丫頭看著人畜無害,居然是這麼多人的軟肋,還真是奇了。
君以柔瞧許粲笑話自己,她不高興地別開頭,晨風吹進窗戶,有些冷,她打了個哆嗦,許粲從衣櫃內取來一件披風遞過去:“披上罷,你冷病了,可得有好些人要打我了。”
“好些人?”她不明其中含義,將自己裹進披風內,留一雙大眼珠子滴溜溜地轉。
白狐在旁扒拉她的披風,這意思是想鑽進去,君以柔伸手一扯,白狐縮成一個球球滾到一旁,不甘心地“唧唧”兩聲。
她冷冷瞥了白狐一眼:“我不喜歡你,你識相點趕緊滾。”
白狐憂鬱的眼睛泛出淚水,君以柔雞皮疙瘩掉了一地,白狐怎麼這麼作……
院中忽然發出一聲怪響,似有人推門,又不像推門聲。
許粲道:“請君姑娘在房內好生待著。”
她抬首之間,窗戶已被許粲關嚴實,房間內光線頓時暗下來,氣氛十分壓抑。
許粲拔出寶劍,抵上君以柔的咽喉:“委屈姑娘了。”
她眼皮子底下是一柄鋒利無比的劍,割破自己的皮膚和割破一張薄紙般容易,縱然手在打抖,也不敢忤逆許粲的意思,她乖乖跟著許粲走至床邊坐下,許粲的雙眼一直往外看,大門洞開,他在等人。
也許許粲比自己還緊張。
這是一場賭博,賭的是劉岑是否會為君以柔辜負太子。
“如果他來救你,他就背棄了太子,如果他不救,君姑娘不如想想自己的退路。”
“衛宣呢?”
“衛宣自然不會讓他自己走投無路。”
衛宣的計謀,並不是要救他自己,他不過把自己當做引子,賭一賭劉岑的真心。
君以柔拿手指攪動自己的衣袖,牙齒輕輕咬住唇瓣,內心開始有點慌張。
幾百暗衛在民宅四周布防,張旻上前請示劉岑:“屬下前去打頭陣,定將君姑娘安全帶出。”
劉岑深沉的眸望向洞開的大門,擺手,大步跨入門內。
沒有侍衛跟隨,他一人走進後院,暗衛皆匍匐在圍牆上,等待時機,剿殺許粲。
隨著院中那個高大的人影漸漸靠近,清晨的日光投射在他的身體上,留下一大片的陰影,黑色的勁裝凸顯男性的威猛,他愈靠近那裏,愈加不安。
許粲在她耳側輕言:“他長得這麼風流倜儻,和你的賀義大哥真不像。”
君以柔抬首望向門外,她眼中一片霧氣,越來越暗。
仿佛有人在她眼前遮住一道簾子。
劉岑左右掃了一眼,大步進入內室,目光落在君以柔身上,他幽暗的瞳孔驀地放大,拽緊拳頭:“衛宣在城外,放了她。”
他的聲音沙啞,隱忍著一股力氣。
君以柔聽見賀義的聲音,朝聲音的來處望去,終究,隻有一團霧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