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宣瞧著天色不早,走至君以柔身側,他眼中有一泓清泉,整個人的氣質與賀義不同,看著比自己矮一個頭的丫頭,緩緩道:“可以考慮與我去帝都,那裏沒什麼不好。”
君以柔道:“衛公子該走了,天色晚,你在此處不大合適罷。”
“丫頭,你敢轟我走,連你賀義大哥都沒那個本事把我趕跑,你哪裏來的自信?”
一雙魅惑眾生的眼睛打量著她絕美的顏,以柔偏頭躲開那份目光:“你真的和鼻涕蟲一樣,賴著人不走。”
鼻涕蟲……
他麵上冷卻,轉開頭,看向前方:“能留下的,才是勝者……既然你趕我走,我便知趣的走了,再會。”
衛宣氣哄哄地離開,君以柔望向他的身影,漸漸融入黑暗,回首看著自己孤單的小院,賀義未歸家。
今夜注定在不安中度過,衛宣多次來騷自己,感覺事情不太對,她抓頭撓腮,腦中一片混亂,賀義武功高強,應該沒事,她索性熄燈早早睡了。
翌日,賀勇來家,與她商量修路之事。
賀勇召集了村子裏上百人,隻要以柔確定時日,便可開工。
以柔為難,先前趙老板遣人來告知,修路乃大事,需得郡裏同意,可在這個關卡,郡裏那位爺不同意修路之事。
她拾掇好自己,搭了村裏的牛車,往荷花鎮去。
趙遜從外頭匆匆趕回時,君以柔已等他一個時辰,書房燃著麝香,熏染得人飄飄然,趙遜見丫頭取了本書在看,一身布衣隨性自然,天生好顏色,無需雕飾,大概說的就是這樣的姑娘。
“君姑娘,久等。”
趙遜朝她拱手,他接過小廝遞來的汗巾,擦了把臉,坐在離君以柔隔了張桌子的地方。
君姑娘放下手中的書,致歉:“隨意拿了你的書就翻起來,失禮。”
“無礙,書本就是給人讀,沒人讀它,豈不浪費,有君姑娘這樣的人物來讀書,是它的榮幸。”
他誇人也有一手,君以柔聽罷淺笑:“趙老板過譽,今日來拜訪,想與趙老板談談修路一事,做家私得有好材料,路修不成,這生意想做大,有些難。郡裏那一位,不知為何不許咱們修路。”
趙遜略微思慮一會,道:“實不相瞞,如今秦郡水患嚴重,舉國上下都在抗災,我們這些商賈便也被要求捐款,往年有天災人禍,都是自願捐款,今年卻有些不同,規定了每個人必須捐贈一萬兩白銀,在下雖然家大業大,猛然拿出萬兩白銀,也實在有難處。因為捐贈一事,郡裏便一直壓著在下的生意,前些日子也不知誰將修路一事傳到郡裏,這不,立刻就有人來說不準修路,要修路,先把那一萬兩白銀交上去。”
君以柔不成想修個路還有這麼多關節要打通,自己來此處時日不多,還是欠缺一些了解,道:“此事,趙老板打算怎麼辦,路不修了?”
趙遜道:“讓我用萬兩白銀,換一條路,這生意恐怕不劃算。”
君以柔道:“不知這位太守,姓甚名誰,找個時日,咱們一同前往拜訪。”
“你要去拜訪太守?”趙遜不可思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