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午吃的湯有問題。”
“杏子端來的湯?”
她腦中掃過一遍杏子的模樣,不成想這般好看小女孩會下毒。
“她是說王承弟燉的湯?”
賀義問。
“嗯,村長去挖的山菇和山筍,王承弟燉的湯。”
賀義摸著媳婦的臉頰,本來多好看的人兒,突然間就滿是疹子,叫旁人看了去,恐怕不敢入眼,他卻不在意,心疼道:“不管是誰下手,我都會讓他還回來。”
君以柔拉住相公的手:“村長家與我無冤無仇,不要傷害他們,興許隻是放錯了某種有毒的菇類,並不是惡意。”
賀義心思極密,他已有主意,不再多言。
當夜,村長家來了位不速之客。
賀昌河坐在前廳抽煙,身上披著褐色外衣,山裏的夏夜也是冷的,賀義站在麵前,高大威武,氣勢威嚴。
這前廳就兩人,不見王承弟和杏子的身影,他不打算驚動其他人,道:“為何要這麼做?”
“山菇和山筍是我挖的,要說有錯,就是我挖錯了東西,與我妻女無關,你莫要將氣撒到他們頭上。”
賀昌河看這年輕人怒氣愈甚,竟不敢去瞧他正臉。
“我隻想知道誰故意這麼做?”
“賀義,你可得說清楚,沒人故意這麼做,我老婆我女兒好心好意給二丫頭燉湯補身子,不過就是放錯了東西,你別不識好歹。”
站立的男子以手抱胸,閉上的眼睛倏忽睜開,黑亮的眼眸盯著賀昌河,直讓他心驚,這個普通的農戶,怎生得這般敏銳的眼?
“求而不得,便不折手段,是否太下作些。”
“你……你胡說什麼?我求什麼了?”
賀昌河拿煙袋指著來人,氣急。
“你夥同王海,問以柔要木牛流馬的製作圖紙,她拒絕了,是否?”
王海問君以柔要圖紙,君以柔拒絕,卻並未將此事告知賀義,賀義卻曉得一清二楚,這塊地盤上所有的事,逃不過他的眼。
君以柔仁慈心腸,以為拒絕了便不再來騷擾,不成想,這些人會使手段。
賀昌河聽賀義提起這事,便也不打算瞞騙:“木牛流馬是個好東西,鎮上好多貴人都想要,小丫頭不肯給圖紙,我替他們去求,有什麼錯?小丫頭不給,何必汙蔑我老婆做了一鍋有毒的湯?你不也是很下作麼?”
賀義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承認,這事好辦,我以其道還治其人之身,就算過去了。你若沒膽承認,那我就更下作些好了,反正你們都不要臉麵,我怕甚。”
賀昌河陰鷙的臉抽了抽,道:“我沒做就是沒做,不過放錯了東西進去,導致食物相克,實在不值得與你吵架,你也莫要糾結,我哪裏是那樣的下作之人。”
賀義冷笑一聲,就是這個笑,落入賀昌河眼底,格外恐怖,聽少年人道:“有膽做沒膽承認,我倒是高看了你。”
他也不和賀昌河糾結,離開村長家便往自己家去,這個仇,他是要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