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義收拾了工具,雙腳沾滿汙泥,走至以柔麵前:“不是讓你別下地?”
他有些生氣,小丫頭不聽話。
“我沒事,喝了藥就好了,快回家吃飯罷!”
她接過男人幹活的家夥,推他去洗淨腳,穿上鞋,大家才陸續往山上走。
吃飯的時候,賀義偷偷往她碗裏夾了幾塊肉,以柔默默吃完,趁大家坐在房簷下曬太陽,拉賀義往後院走。
“相公,我有個好辦法,可以不用這麼累的種地。”
“嗯,你要做甚?”
“咱家的老牛呢?”
“牛過年就殺了賣了,銀子給三弟存著,你要牛幹啥?”
“你瞧,伯父靠人力犁地,可累了,一天下來腰酸背痛,還沒效率,我把犁耙改造一下,用牛來拉,豈不更快?”
賀義想了一會:“你連犁耙都會做?”
“犁耙不就是鐵和木頭的組合,有什麼難的,我在書裏都看過,下午我去鎮上,找鐵匠做幾個,再借頭牛回來,你們先別忙活,等我做好,半天就能搞定地裏的事情。”
賀義半信不信,嘴上卻是同意以柔的想法,小丫頭要做甚,他便讓她去做。
賀義和大勇哥說了幾句話,大勇哥便同意明日再來幫忙,向蘭好奇的問:“怎麼,今天不幹了?”
“娘,下午我和以柔去鎮上,田裏的事,明日再幹。”
“才幹兩天就撂挑子,想當年我懷大兒三兒那會,剛一落地就得洗衣做飯,上山下地,哪有那麼嬌氣!”
向蘭這話衝著賀義說,分明是在罵以柔,賀義在以柔身前一擋:“娘,田裏的活明天一定幹完,你別說了。”
向蘭瞥了以柔一眼,瞧她滿臉委屈,哼一聲,進房去。
陳桂花識相的拉著賀勇先走,順道把三個孩子也帶去,賀義把家裏的板車推出來:“媳婦,你坐上麵。”
這是要推她去鎮上。
不過靠他一人推,得走到猴年馬月,以柔擺手:“我們走著去罷。”
“你身子不適合走路。”他堅持。
“我擔心坐板車太慢,晚上回來得晚,家裏還有活沒做,院子前的那些菜也得施肥,咱們快去快回,不需擔心我。”
賀義說:“那咱去村子裏借個牛車,不缺這點錢。”
借人家的牛車,至少兩文錢,可以買四個燒餅,以柔不舍,拉著賀義往鎮上趕:“不能費那個錢,咱們得節省著過日子。”
賀義沒再堅持,走到半路,以柔便氣喘籲籲,賀義在她身前蹲下:“快,上來。”
這是要背她去鎮上。
以柔爬上他寬闊的背:“你累了和我說,我歇一會,就可以下來自己走。”
“嗯。”
他應了,卻從未喊過累,走起路來甚至比之前還快,不一會便到了目的地。
他果真是體力超群,怪不得在床上百戰不殆,想到此處,以柔紅了臉,被賀義落進眼裏,一隻粗糙的手摸上來:“你不舒服?”
她極力搖頭:“沒有,有些熱罷了。”
賀義認真的比對這自己和以柔的體溫,好似差別不大,便沒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