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在房裏休息。”
秦晚鳶的房間在後院,賀義沒有先去找她,而是急迫地問小廝:“下午是不是來了個叫君以柔的人?”
小廝答:“對,今天剛被賣進來,現在正在丁香館接客,您是要見她?”
一抬頭,方才還在麵前的男人,已經不見,這位爺,向來來去匆匆,寡言少語。
賀義腳尖輕點,從一樓攀上了三樓,落在丁香館外邊,仔細聽著裏頭的人歡聲笑語,他的表情越發難看,小丫頭和嫖客相聊甚歡,這是幾個意思?
丁香館內煙霧繚繞,酒氣熏鼻,杯盞交接中,滿麵傷疤的小丫頭醉得忘乎所以,趙老板也有些微醺,手不自覺摸上以柔的肩:“今日有緣,認識這麼一位奇女子,不如趁此吉日,成就一段良緣?”
他長得肥頭大耳,油亮的鼻子上閃了一道光,驚醒君以柔,她看著自己一覽無遺的身軀,尷尬的笑道:“今天這日子不行,你命中犯煞,可不能近女色,我看你先把我贖出去,擇良辰吉日再成就這段良緣……”
“呲!”趙老板短粗的手已撫上小丫頭的腰,她極力用一塊薄布遮掩軀體。
不行,色欲熏心,會壞大事。
君以柔四下找衣服,裹著薄布在地上踩一腳,瞬間光溜溜,如一尾魚,曝光在青天白日下。
屋外的男人拽緊十指,指甲摳肉,滲出幾絲血跡,小丫頭是故意的麼?
他憤怒得想一刀砍死趙老板,可是、他得保持理智。
該死的理智!
“砰!”
回香樓震了震,驚醒了睡夢中的姑娘們,連在後院的秦晚鳶,也聽見響動,懶懶起身,披了件白底綴花鬥篷往前院走,小廝迎上來報:“媽媽,是爺來了,在丁香館。”
“他怎麼來了?”
秦晚鳶很久沒見過賀義,今天不是個好日子,把爺都驚動了。
她仰起纖細白皙的麵龐,嘴角留有一抹殘紅,好似雪地中盛開的一支梅,風情別樣。
丁香館在三樓,樓上傳來女孩子的聲音:“我……這是誤會!”
賀義站在門邊,看著自己媳婦光著身子,麵對著一位年過五巡、肥頭油耳的商界老板,臉色難看至極:“你的狡辯無用!”
以柔尷尬地瞧賀義,滿臉無奈:“這真的是個誤會。”
賀義麵若寒霜:“你說過隻做我一個人的妓女。”
她咬著唇,十分生氣:“這話隻能在家裏說,你作甚跑到這裏來提,丟不丟人!”
賀義就是個木頭,低情商!
“我不允許你給別的男人看,你還聽不懂麼?”賀義的聲音壓低了些,拽住她的手腕,隻要在這個女人身邊,他的定力就會出現問題。
“先別吵了,容我穿件衣服可以麼?”
她前世見慣了袒胸露乳的女人,沒覺得這有什麼,但是現在賀義的表現證明他在吃味,君以柔一會笑一會哭,不曉得拿哪個表情麵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