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夜國28年,支雲宮中
“我遇到那男子的時候,隻覺得此人是甚是風流神勇,就像……嗯……像……”我撓破腦袋也說不出像什麼,反正就是覺得那人像天神下凡一樣。
“像遠古的蚩尤”付勻大笑著打斷我的胡思冥想。
“付勻,你這人……”我氣得直跺腳,付勻看著我氣的跳腳的樣子,更是笑得肆無忌憚。
付勻是我和阿哥們在草原上賽馬的時候撿得的中原人,說是中原人,卻和西夜的人一樣人高馬大,也生了和西夜男人一樣的鷹鉤鼻,不過勝在他笑起來很好看,皮膚也比西域的男人細膩得多,所以我老是喜歡捏他的臉,他確是最煩心我這樣做的,可即便他再不喜歡我這樣做也拿我沒辦法,畢竟……
“付勻你還笑,你再笑我便叫我阿爹和阿哥們把你丟進狼窩。”我氣急敗壞的像以前那樣威脅道,一如既往地,付勻又是那樣很深沉的看著我,像要在我身上盯出個洞,每次我用身份壓他的時候他總是這樣一副表情,就好像他欠了誰的幾百萬兩黃金一樣,明明知道他會這樣我還是一遍又一遍的這樣逗他玩兒,簡直是無聊的惡趣味。
我又嬉皮笑臉再一次雙手掐住他的臉“付勻付勻,我們去邊漠看落日吧”他微微一笑,還是那樣好看“你說什麼便做什麼。”
我騎著我的小馬駒跟在付勻的大馬的屁股後麵,慢搖搖的向邊漠那邊去,我趴在馬背上扯著馬耳朵給小馬和付勻講笑話,在具蕪的印象中這是從我死去的中原人阿娘那裏學來的。
“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廟裏有個老和尚個一個小和尚,老和尚在給小和尚講笑話,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我不厭其煩的重複著,付勻卻沒有像以前那樣不顧我身為公主的顏麵打擊我然後告訴我這不是笑話了,隻是一聲不吭的走在前麵,怪讓人無聊。
我突的滿腦子壞主意的偷偷壞笑,隨即抽出馬鞭猛地抽在大馬的屁股上,大馬受了驚,不等付勻回過神就飛奔出去。
不曾想付勻那無賴潑皮馬上控製好馬然後回身一個石子擊中我的馬兒,“公主你是捉弄錯人了”隨即大笑著揮著馬鞭往前奔去,風沙中,傳來他洋洋灑灑的聲音:“付勻有要事在身,就先行一步了,改日再見。”
就這樣也不管我在撒了歡的馬兒上被晃的東倒西歪,好不容易穩住身子,就想揮著馬鞭追上去報仇。
“死付勻,傷了我的馬兒還差點摔了我,你給我等著!”
此時身後卻傳來赤爾將軍大喚我的聲音:“具蕪公主,公主…”
我忙停住馬大聲應道:“赤爾將軍,我在這裏”我把手握成喇叭狀,以免我的聲音被風沙淹沒,等赤爾疾馬而來我便迫不及待的問:“怎麼了怎麼了,是我四哥回來了嗎?”我四哥出宮辦事好久了,四哥待我又是最好,許久不見,想念也是正常的。
“公主,是濟國派了人來,我們先回行宮吧。”我並不感到吃驚,我十七歲生辰這年要嫁到濟國去和親這事兒我一直都是知道的,隻是沒想到我的生辰剛過不久他們就這麼快來了,不過也是,阿爹曾經給我分析過我們西夜和濟國的局勢,二十年不戰的盟約也是快要到期限了,西夜財力物力兵力都不敵濟國,唯一的優勢是西夜是濟國通往波斯國的必經商道,從這方麵來講,我們兩國是必須要合作的,而和親是一種盟約的手段罷了,我現在嫁到濟國就像當初阿娘從濟國嫁過來一樣的道理。
隻是聽到不是四哥的消息有些失望,我歎了口氣:“唉,走吧赤爾。”
我其實是不想嫁到中原去的,雖然阿爹早就給我說過,可是我不喜歡濟國,阿哥們不止一次告訴過我,我要和親的是濟國的王爺將軍,那將軍卻不像個將軍樣,文文弱弱,絲毫比不上我們西域勇士那般驍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