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著書擠到尤悠身邊,我們一起惆悵地望著他們並肩遠去的背影。
良久,我問:“二悠,你幾時結束單身?”
尤悠垂首,兩手把玩著辮梢上的小紅皮筋,粉頰含羞道:“我……我已經有對象了……”
“是誰?”我大驚失色,“哪個兔崽子不聲不響下了這毒手?”
尤悠扭捏了一會兒,看我樣子好像是真著急了,她才哈哈大笑,掰起手指算給我聽:“我對象多了去了,大老婆是紫伊,二老婆是小魚,三老婆四老婆你都不認識,五姨太位置暫時還空缺著,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尤悠色眯眯地伸手勾住我的下巴,“小美人兒,嫁給我吧,我發誓這一輩子隻愛你一個人……”
“去去!”我把她手打開,“這台詞我都聽膩歪了。等遇到新歡你就會說,你這輩子已經過完了,新歡就是你人生的重新開始。對吧?”
尤悠訕訕地笑:“錢都能透支了,透支點生命又有什麼關係?”
我表示這輩子死也要死於異性戀,對她的威逼利誘充耳不聞,埋下頭繼續用功看書,尤悠調戲累了,翻著雜誌開始準備學校電台的下期節目。我正看得帶勁,忽然尤悠把桌子使勁一拍,怒火中燒,用食指點著雜誌上的一段兒文字念給我聽:“2005年杜蕾斯全球性調查報告發布,報告顯示,中國大陸地區人口對性生活的滿意程度最低,平均性伴侶數為三個,遠遠低於2004年報告的十九人。——我根本沒有達到平均值,肯定有人多拿多占了!誰?是誰多拿多占了?說!是不是你?”
“放屁!我離平均值遠著呢!”我悲憤地振臂問蒼天,“十九人?!我捏死他全家!他們是不是把輪大米的也算上了?”
“誰知道是蹲在哪個發廊門口統計出來的,缺德!”
我們一起譴責了會兒唯恐天下不淫·亂的杜蕾斯,我忽然想起重點:
“二悠,你現在到底在主持什麼節目?”
“還是黃金年代呀。”
“那麼,節目播出時間從午間十二點改到午夜十二點了?”
“沒有改……”
“……哦。”
“伍姐,我問你件事行嗎?”尤悠紅著臉,聲如蚊呐。
“你問啊。”
結果尤悠把我拖到了教室外麵的走廊上,四顧無人,緊張萬分地問:“伍姐,你那個……第一次沒有了之後……我是說初ye……之後,接著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做第二次。”
“去死!你正經點!”尤悠差點氣昏過去。
“難道我不正經?一繁二,二衍三,三生萬,自古如此。你到底想問什麼?”
“你是不是隻流了一點點血?我當時也是挺正常的,可是後來沒過多久又連續幾天發現褲子上有血,不是例假啊日子不對……本來都已經過去好長時間了,昨天又有點點血了,好可怕,我覺得我可能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尤悠咬住嘴唇,盯著我。
我問清楚情況,仔細琢磨了一會,問她:“那男的是四川人還是湖南人?”
“是嶽陽人,你怎麼知道?”尤悠大吃一驚。
我忽略掉她的驚訝,接著問:“你最近吃沒吃辣椒?”
“吃了……我們寢室人過節回來帶了一罐醋泡小尖椒……你說我是不是得絕症了?”尤悠臉色憂戚,都快要哭了。
“是的。”我誠實地回答她,“這個絕症叫痔瘡。”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