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喊聲雖然大,可沒一個有幹貨的。
大家都跪在地上哀嚎,沒一個人流眼淚。
“哭啊,可勁兒哭啊!”
“哎呀,你們這些個混賬,倒是給我流點水出來呀!”
看到這一幕,帶頭的村長立馬急了。
“王大壯,你娘皮的小崽子!”
“平常數你膽兒最小,動不動就哭鼻子,今天老子要你哭,你還哭不出了是吧?”
“大夥兒給我聽著!今天你們誰哭的最凶,哭的最狠,我,我...”
“我把家裏那三頭牛崽子,送給他!”
眼看大家光打雷不下雨,這老村長咬咬牙,直接搬出了大殺器。
果然,他話音剛落,在場所有村民,立馬來了精神。
一番情緒醞釀之後,大家又開始哭嚎。
這一回,明顯就要好多了。
旁邊的我,甚至能清楚的感覺到,這次村民的哭嚎,明顯帶了一些感情在裏麵。
就仿佛河裏那口棺材裏,躺著的是自己的爹媽。
其中幾個哭的厲害的,硬是擠出了不少眼淚,啪嗒啪嗒不停流,看著還真像那麼回事兒。
看著眼前的河祭,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心中莫名的升出了一股喜感......
我緊緊抿著嘴巴,一張臉憋得通紅,生怕自己忍不住,笑出聲兒來。
旁邊的李小曼和我差不多,一直低著腦袋,身子不停微微發顫,看來也是在極力忍著笑意。
台上的村長,顯然注意到了我倆。
他皺皺眉,厭惡的看了我們一眼,繼續主持這次河祭。
“放三牲,磕九頭!”
話音剛落,台上的李寡婦就動了。
她深吸口氣站起身,走到那條香案前,端起上麵的牛腦袋,走向河邊。
走近之後,衝著麵前的河水奮力扔下,噗通一聲,這碩大的牛頭,立馬沉入了河裏。
緊跟著,李寡婦又衝著麵前的大河跪下,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反身又端起一個羊腦袋。
她每衝著河裏扔一個三牲腦袋,就跪下來,恭敬磕三個響頭。
九個響頭磕完,這李寡婦走到爐鼎前,插上三根香燭,這才算完事兒。
“行了,接下來就是最後一項,投祭品!”
見到李寡婦忙完,老村長深吸口氣,轉頭看向了我和李小曼,目光灼灼,沉聲開口。
周圍幾個村民立馬走上前,二話不說扛起我和李小曼,就朝著台上走。
完蛋!
這些村民,要把我倆投河祭鬼了!
“不要,我不要!你們別過來,別過來啊......”
我奮力掙紮,可仍舊沒能逃脫,被一個大漢,給扛上台,扔在了地上。
“師傅,麻煩您幫大夥兒問問,看看他老人家,今年的祭品,是要死的,還是要活的?”
眼看我倆被扛上台,這村長轉頭看向那個女人,指了指河水,恭敬發問。
這女人點頭,從懷裏掏出一根木棒,二話不說,扔進了河裏。
我清楚的看見,這木頭一麵是紅色,另外一麵,卻是黑色。
沒多久,這木頭浮了上來,黑色的一麵,正好衝著我們。
“紅色為死,黑色為活。”
“今年的祭品,他想要活的。”
女人看著黑色的那一麵,冷冷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