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麼都不知道,可他卻什麼都想知道。
現在,他已經等不及了!
地缺氣急敗壞,吼道:“就憑你這三腳貓的修為,你去了有什麼用?你能救回你母親?你能為你全族報仇雪恨?你能嗎?你除了去送死還能幹什麼?”
地缺真的是急眼了,天殘的實力對付離凡境的小神人是綽綽有餘,但隨便一個焚體境強者都能將他碾壓!
“死我也要去,我一刻都不想再等了,要不是因為淡淡生命堪憂,在記憶剛恢複的時候,我就已經下山了,根本就不會等到天亮。”天殘情緒激動,執拗的說道。
地缺有些無奈,恨鐵不成鋼的歎道:“你怎麼……就這麼倔呀?”
天殘雙目含淚,胸口劇烈起伏,一臉愧疚的說道:“因為我家族的事情,她已經受了太多的苦,身為她唯一的兒子,如果我連她都無法保護,那我修行何用?我踏天成為無上存在又有何用?”
“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
天殘心意已決,任憑地缺勸說都不為所動,很顯然,救出母親,已經成為了他心中頭等大事,沒有任何事情能夠比得上他的娘親更重要。
“好,很好!既然如此,那我就陪你瘋上一回,不就是玩命嗎?誰怕誰呀?想當年,我跟著青天主人的時候,哪一次不是差點命喪黃泉,當然、我說的是他差點命喪黃泉!”見勸說無用,地缺便不再反對。
天殘心中一喜,咧嘴笑道:這麼說你是同意了?”
地缺沒好氣的說道:“你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我還能不同意嗎?不過我醜話可說在前麵,用我殺人前你要想清楚了,因為一旦魔刀現身,必將血流成河,後果嚴重到難以想象。”
微微停頓了片刻,地缺接著說道:“當年,青天主人就是因為沒控製住魔刀,所以才錯殺了他最好的兄弟,直到現在他還一直心懷愧疚,每當想起此事時,都會忍不住的潸然淚下、心中……痛惜不已。”
“而我,也因此、被暴怒的青天主人,一氣之下封刀二十載!”
說到此處,地缺明顯有些傷感,畢竟是它之身、屠了戰青天兄弟之軀,雖說是魔刀所犯過錯,但它倆本為一體,一個犯錯,另一個同樣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天殘表情凝重,異常嚴肅的說道:“你放心,不到萬不得已,我是絕對不會讓你見血的,畢竟我的母親也在那裏,我可不想跟青天前輩一樣,遺憾終生!”
“希望如此吧!”地缺還是有些不放心,語氣中充滿了擔憂。以天殘的實力,不用魔刀根本就無法成功,一人一刀心知肚明,隻是沒有道破而已。
……
辰時左右,風聲消失了、雷聲也消失了、就連一直不肯罷休的雨聲,也不知道何時停下了喧嘩。
一道柔和的晨陽之光射在洞口,黑夜終於在一人一刀的暢談中逝去。
“嘩嘩嘩……”
茂密的葫蘆藤林中,一個滿身水漬的身影跳來蹦去,好像是在翻找著什麼,攪得整個葫蘆藤林“簌簌”顫動。
無數疲憊不堪的鳥獸被驚擾,“轟”的一下齊齊振翅,神色倉皇的飛向空中,快速的在空中彙聚成一片烏雲,轟鳴聲震耳欲聾。
“啪!”
突然,葫蘆藤林中一聲脆響傳出,隻見、一個約有半人高的大葫蘆,從藤條上被人狠狠拽下。
緊接著,那身影一個飛身衝天而起,跳出了厚密的葫蘆藤林,露出了神秘的模樣,赫然就是準備回家救母的天殘。
“嘭。”
天殘猛然落地,震的大地都在顫抖。
伸手拍了拍個頭到腰的大葫蘆,他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隨後他又縱身跳起,向著石洞的方向而去,幾個閃爍間就消失了身影。
石洞內,地缺獨自看護著小白虎,隻是此刻的它,明顯很不爽,而造成它不爽的人,就是站在石洞裏洞洞口,一個背生雙翼,滿臉驚恐無比的男子----大鵬妖王!
“瞧你那鄉巴佬的熊樣?沒見過會說話的神刀啊?還堂堂凶獸之王,真是一點見識都沒有,我都替你感到臉紅。”
地缺毫不留情的嘲諷,刀身冷冷的橫在空中,渾身凶光濃鬱似黑霧縈繞,縹緲虛幻宛若琉璃幻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