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尚霖回去的時候,維依正洗完澡出來,看到他站在門口,發絲掩蓋著他的情緒,看不出他在想什麼,但是維依能感覺得到,他不開心,極其的不開心。
維依收回了視線,淡淡地說:“你回來了,洗洗準備睡吧。”
維依才邁出一步,聽到莫尚霖叫住她,聲音前所未有地溫柔道:“依依……”
“我困了。”維依每次聽到這個名字,都好像有一根刺卡在她的喉嚨口,出不去,進不來。她不喜歡,極其不喜歡,正想走開。
莫尚霖又叫道:“依依。”
“莫尚霖,你有病啊!”維依不耐煩地轉身,卻看到地上的血漬,順著往上看,才發現原來是他的手在往外冒血。她頓了下,皺著眉頭看著莫尚霖。
扭開頭,轉身進入房間,又從房間無奈地走出來,見他仍然站在門口,她不滿地道:“你站在那兒幹什麼?快點過來,我幫你包紮一下傷口。”說完,維依都恨不得扇她自己兩巴掌,她為什麼要管他,應該讓他的血流幹,反正又不關她的事。
可是……沒有可是,莫尚霖已經走到她的麵前,伸出手,在她還未來得及反應的時候,他抱住了她,緊緊的抱住了他。她聞到了酒的味道,她第一反應過來就是想要推開他。
推不開,她也懶得再推,本來剛洗完澡的幹爽,又是一身的黏膩。好一會兒,見他仍然沒有放開她的意思,維依隻好在他沒有防備之下,推開了他,正好讓他跌倒在沙發上。
她麵無表情的蹲下*身子,檢查他手上的傷勢,看到有幾小塊碎玻璃陷進了他的肉裏,她的心裏第一個感覺就是痛。因為小朔受傷的原因,維依還特地備了一個小藥箱。裏麵什麼藥物都齊全,小朔倒是沒用上,反倒被他派上用場。想到此,維依覺得奇怪,這麼大人怎麼就那麼不愛惜自己呢?
維依把他的手放在燈光下,拿著小鑷子,特地用酒精消毒過,才敢往裏麵夾出玻璃碎塊。夾完一塊,已經滿頭是汗了。她抬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一直都在盯著她。維依沒有說話,繼續用鑷子夾玻璃碎,第二次顯然比第一次有經驗,也不會手抖,之後也越夾越順利。
維依看到放在一邊的棉球上都是血,看起來有點驚悚,但是她還是忍著,替他包紮了傷口。因為蹲著太久,麻木得已經沒感覺,起來的時候,腳酸的無力,直接向莫尚霖撲過去,她叫了聲,“讓開!”
莫尚霖不但沒有讓開,反而用手接住了維依。維依看到好不容易被她包裹好好的傷口,又裂開了,紗布滿滿地滲出血來,維依手放在額頭上,無力地說:“莫尚霖,你今晚到底喝了多少酒?”
“我沒有喝酒。”莫尚霖溫柔地說道,重新把維依攬在懷裏,鼻子蹭著她的脖子,在努力的吸取著她身上的味道。
“……”這樣反常,還說沒有喝酒,誰信啊?
維依不悅的推開了莫尚霖,認命地重新幫他包紮傷口,包紮完後,還瞪了他一眼,“要是傷口再裂開,你就別指望我幫你包紮,自己弄去。”
“依依,我想聽你說你離開我之後的所有事情。”莫尚霖沒有理會,伸出完好的一隻手,環抱住了維依。
“莫尚霖,你今天到底怎麼了?”維依歎了口氣,仍然不明白今天的莫尚霖究竟是受了什麼刺激?
“依依,我想聽。”莫尚霖目露期盼的對她說。
“沒什麼好說的,要知道的,你不都知道了嗎?”維依想了下,“如果你想聽小朔的,那就改天吧,今天實在太晚了,我有點困了。”
莫尚霖盯著維依那隻纏繞了許多珠子的手腕,伸出手,把那些珠子拆下來。
維依看到莫尚霖的舉動,有些許慌亂,她不能讓他知道那件事,他會鄙視她的,居然為他做傻事。她拚命掙紮著,卻敵不過莫尚霖,看到他把珠子取出來,放在燈光下研究,好奇地問道:“那麼漂亮的一串珠子,是誰送給你的?”
維依鬆了口氣,她還以為他發現了什麼,原來是看上了她的珠子,她隨口答道:“是蕭筱在泰國旅遊的時候,給我買的。很漂亮吧?”
“恩,很漂亮,很適合你!”莫尚霖肯定地點了點頭。
“我也是這樣覺得,所以我戴了三年,都舍不得拿下來。”維依微笑著說,伸出手從莫尚霖的手上拿下珠子,卻不想被莫尚霖抓住了手腕,他盯著她手腕處,一道雖然淺,但是依稀還能看到手上的痕跡。
莫尚霖擰著眉,問道:“你的手怎麼了?”
“不小心割傷的。”維依佯裝不介意地說道。那時候的她多傻,居然學起電視劇裏的悲情女主角,以為隻要她這麼做,他就會回頭看她一眼,從此陪著她。但是她不是女主角,沒有完美的結局,麵對她的永遠是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