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過了三年，三年的時間不算短也不算長，可是我依舊沒有忘記你。
我在夢中總是被驚醒的影子，是你的臉龐，距離這麼遠這麼長。你總是微笑著看著我，朦朧的月色一再掩蓋著你眸中淡淡的厭惡，你說，對不起。
對不起，我不愛你。
程豫雪，你這個名字像女人的家夥。
我擦擦額頭上滴下的冷汗，緩緩的坐起，看著麵前依舊開著的的電視。韓劇經典式告白又一次在這個深夜裏重溫欺騙善良韓劇迷女孩眼淚的行為。
又做噩夢了。
身上濕答答的，注定你又要遭我的詛咒，因為你總是讓我夢見你，在朦朧月下，白色的襯衫上，蝴蝶紛飛。
這讓我想起了一句話，蝴蝶飛不過滄海。
我不記得這是誰說的，我隻知道，看見你的那一刻，我就隻記得這一句話。
於莫倩打來電話的時候，我正因為夜裏噩夢精神不振後而睡得格外歡暢。她這手機一震，就直接把我從冬眠狀態中給拔了出來，跟平地起蘿卜似的。
我拿起電話，嘟囔著，二倩，你奶奶的又有什麼事啊？
喲，我有沒有奶奶你還不知道嗎？
我一愣就不支聲了，於莫倩的奶奶很久以前就去世了。原因就是她的奶奶是那種無私奉獻的大善人。跟電視新聞一樣，她的奶奶在河邊救了一個溺水的小女孩，自己卻被水淹死了。
那個小女孩就是我。
這一直是於莫倩的痛，雖然她從來都以滿不在乎的語氣說“我奶奶早歇菜了”。我沒想搭理她，我說，二倩你又有什麼事啊？隻要不是小李子的事來問我，你就趕緊說，說完我還得睡覺呢！
你都跟個豬一樣了，還想睡啊！我說你是怎麼著，以前也沒這樣啊，你更年期提前了？
我靠，你丫的就不會說點好話。噩夢做多了，你不睡嗎？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仿佛聽到於莫倩微不可聞的一聲歎息。
我說，你到底有什麼事啊？
沒什麼事，就是今個兒有個同學回來了，一起去吃個飯！
吃飯，誰掏錢？
錢你奶奶啊，開口閉口都是錢，三十分鍾我到你家門口。
我想說我也沒奶奶。可是於莫倩已經把電話掛啦。起床，洗漱。等我下樓的時候，於莫倩還沒到，我樂的在早晨的時候多呼吸幾口安靜的空氣。看著一群老頭老太在那裏練太極，我心裏就莫名的一陣感動。或許在那遙遠的地方，那翠綠而荒涼的地方，有那麼一對年邁的夫妻。他們終年勞累著，卻還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這麼一種末日黃昏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