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問我,到底最念念不忘的是誰,我隻能說,我念念不忘的,是我十九歲的那年,我經曆了跌宕起伏的愛情,經曆了平平淡淡的溫情,我可以肆意揮灑,我可以任性幼稚,如果十九歲那年不是我心裏最美好的時候,那就沒有什麼是真的輕鬆。
我曾準備卸下一切偽裝準備對一個人真心,可是他們都沒有耐心聽我講下去。
所以後來我累了,終於失去了信心。
我的信任早已不會給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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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莫名其妙答應了顧西筏一起去看電影。
然後我就提前去到電影院,卻早早看見他站在電影院門前。
我知道他一向這個樣子。
從來不會讓我等他,而他一直在等我。
我咬了咬牙,然後走到他麵前。
他一如既往地對我笑,我有點不好意思,低下頭:“嗨,我們走吧。”
他點點頭,習慣性摸了一下我的頭,卻很快反應過來收了手。
“唉買爆米花哦!”我走到取票機那裏,準備取票,他跨著長腿跑去排隊。
我悄悄回頭看了他一眼,笑了。
真好。
歲月帶走你的東西,總有一天會把他歸還給你。
我想,也許我不夠好,所以歲月隻歸還給我一點點。
但沒關係,這一點點,就是枯燥無味的生活中極為少見的快樂。
我看著他傻笑著朝我走來。
嗯,一起去看電影吧。
看的電影不夠好,爆米花的熱度也不夠暖,電影院空調開得太足冷得我瑟瑟發抖。
可是旁邊的這個人,和我一起看一部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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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看著一部爛片,忽然想到我十九歲的時候,他告訴我他喜歡我,我有點紅著眼圈。
我告訴我的朋友,常燦。
我說:“我是不是有點對不起他。”
是肯定句,我卻想聽別人否認我,說沒有沒有沒有,人之常情而已。
常燦沒有否認我也沒有說我什麼。
她隻是看著我,輕描淡寫地說:“那你對顧西筏到底是什麼感覺呢?”
我說:“他不理我時我會很慌,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但有時我會矯情,我故意不和他說早安,我想等他是不是會和我早安,然後開始一天的聊天。”
“但有時候我還是會想到傅薄情。”
我低下頭,眨了眨眼睛:“我還是會想他到底什麼時候來找我。”
常燦說:“其實你很依賴顧西筏,你也希望和他在一起,有點喜歡,但絕非像喜歡傅薄情那樣的轟轟烈烈,你想傅薄情,我隻能告訴你一件事,他真的一點也不再喜歡你了,我聽過一句話:
你真的以為一個男人的耐忍力那麼強嗎?其實他隻是一點也不想找你而已。”
我苦笑:“我這輩子應該不會再像喜歡傅薄情那樣喜歡另一個人了。”
“可是離開他後,你也沒想過找一下傅薄情。”
“不打擾,是我對他最後的溫柔。”
“那以後認真放下傅薄情,再和顧西筏在一起。否則我看不起你。”
她說。
她走後,我一個人走過大街,到了小巷,眼前是晃蕩的燈籠。
我嘩啦啦地蹲下來哭:“其實我知道,但我不知道他怎麼那麼薄情,他居然一點也不想我。”
我看著前麵迷迷茫茫的路。
忽然想起我想對傅薄情說的話。
我最後和他說的話是晚安。
晚安吧,不說再見了。
說再見太過困難也太過困難,當我還能和你說早安吧。
後來我一點點放下了傅薄情,當我終於很少想起傅薄情,我才可以答複顧西筏。
顧西筏後來我告訴我和傅薄情的事,他沉默了很久,我特別特別害怕他不理我了。
他卻隻是問了我一句:“你還好吧?”
我忽然感動得一塌糊塗,我哽咽著說:“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沒有專心喜歡你。
顧西筏抱住我:“沒關係,謝謝你對我誠實。”
但我仍覺得愧疚,所以我關機然後在家悶頭呆了一天,我決定放下顧西筏我決定不能害他和一個剛剛放下另一段感情的我在一起。
但打開手機看見他打了很多電話,最後我接了。
他說:“我不介意這些,你不要避著我。”
我真的非常非常感動。
他晚上陪我聊天,陪我瘋瘋癲癲,明明看起來非常正經的人卻陪我傻了很久。
幸甚至極。
我很喜歡你。
後來很久很久,有人問我關於傅薄情我難過嗎?
其實我真的不難過,對於傅薄情。
最後我努力了,我和他說過晚安,也接受離開他的事實。
我和他其實滿有緣分的。
離開他剛好一個月,一個月沒有聯係,我去了上海七天,某一天在一家小餐廳吃飯時遇見他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