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什麼。
可是他一邊告訴自己不能喜歡又一邊沉淪。
他靠著牆,忍不住細描下她的名字。
禦季。
單字一個禦。
當我遇見你以後,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更接近你。
蘇晨常常下樓,也常常遇見二樓的她。
很多人說她不好看但其實他覺得還好。
真的。
她很不自信,每次遇見總是避開他的眼神,可是又會瞥向他。
他微微失神,冰涼的是背後的牆。
夢一場。
是,剛剛回憶的是過去,然而在回憶的人是二十五歲的蘇晨。
蘇晨喝了一口啤酒,絮絮叨叨地和顧西筏講他們的故事。
到了最後,他沒有問她是否要留下他,而她也沒有足夠的勇氣去告訴她她其實很喜歡很喜歡蘇晨。
從第一次見麵就害怕自己喜歡到無法自拔。
顧西筏就著夜色開口。
“要麼回去找她,要麼幹幹脆脆承認自己是垃圾。”
“我沒資格了。”
從他心裏的罪惡感一步步吞噬他,他真的撐不住。
然而蘇晨在顧西筏走後,恍然想到以前。
禦季,摔倒在他前麵結果跳起來狂奔的樣子。
像一隻受驚的鹿。
他在後麵哈哈大笑。
其實他不懂,也羨慕兩年前前的自己,那時候禦季還在他身邊。
現在不在了。
他在一個人的夜色裏失聲痛哭。
很遺憾,也許是沒有後來了。
明天也許一醒,他又是幹練的蘇晨。
可是隻有他明白自己心裏的痛不欲生。
如果可以,這個世界最需要的是時光機了。
如果可以回到過去,他一定當一個好人。
這個世界一點也不美好,在你離開以後。
既然這個夜這麼頹廢,那幹脆,我也當一個失心人好了。
留我軀殼孤獨殘缺。
.
蘇晨走到錄像門口。
聽見兩個女人八卦,一進去就看見她們嘀咕說一個女人來找蘇晨,估計又是粉絲吧什麼的,還自稱是蘇晨的前女友,叫禦什麼的,不過怎麼可能呢?
他衝進去,直直盯著他們。
“她在哪?”
兩個女人有點呆了,覺得蘇晨這樣有點可怕。
“……估計走了吧。”
蘇晨眼睛一陣酸,衝了出去。
他慌慌忙忙一跨兩步跑下樓梯他想說對不起他真混蛋要一個女人主動,對不起。
我總是不勇敢要對方先踏出這一步,對不起。
如果最後是因為他的不勇敢毀了他們的未來,蘇晨會一輩子後悔。
所以……
他衝下樓看見她窩在樹蔭下呆呆的樣子,忍不住紅了眼。
所以這一次,一定一定不讓你離開。
他上前,蹲下來,摟住她。
這個男孩從姐姐去世後再也沒有哭過,他紅著眼哽咽。
“禦季,對不起。”
她輕輕抱住他。
“我從來沒怪過你。”
我不在乎我們是否曾經擦肩而過,我隻在乎下一次能抓緊你。
蘇晨點點頭,他說禦季,我一定不再離開了,還有,我們一起回去吧。
我不要這些世俗,不要很多很多的錢,我隻想做一些好事,和你在一起。
不用很多東西,不用很大的房子。
她輕輕說好。
然而蘇晨很感謝。
失去的會回來。
顧西筏遠遠看著,笑了。
哎,真羨慕。
誰讓顧哥是個大好人呢,他轉身大步向前。
他還是最最孤獨的啊。
不過嘛,他抬頭看天空,忍不住被陽光照了個透。
如果可以,下一次他一定,不會放開自己喜歡的人。
七七是禦季也是。
七七。
已經失去了。
禦季,他從來知道,她放不開蘇晨。
他無聲地笑了,很無奈。
顧西筏啊顧西筏,從來太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