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了一個大早,今天是2009.1.1,星期一的早晨,放假,但是他還是起了個大早。
然後他輕手輕腳地起來,父母房間的門正關著,他刷好牙,瞥了一下妹妹的房間,難得地怔了一下,然後若無其事地刷好牙。
望著掛在潔白的牆上那個大大的佛的書法字,看著陽光射進窗戶,再看著窗外的花草像是缺水一樣有些幹枯了,他還是在薄涼的地板上坐下,忽然想起了體育補習的一個女孩,不知道她叫什麼,老實講他的近視看不見那個女孩長得怎麼樣,隻不過他忽然想到她而已,可是真的隻是這樣嗎?他不信一見鍾情或者什麼什麼一眼就有好感什麼的,隻是忽然想到了,一下下。
再自嘲,自己還是算了吧,那個女孩太好了,他想,然後忽然有些悵然,自己這種垃圾,沒什麼好的。
再看看妹妹空空蕩蕩的房間,他咬了咬牙。
然後他打開音樂,跟著哼了兩哼。
今天又是很好的一天,星期一,有陽光,他沒什麼不滿足的。
顧西筏不喜歡匆忙的生活,那麼她喜歡嗎?他想到這裏,搖了搖頭,忘了那個女孩吧,素不相識,有什麼可以喜歡的?
然後自我感覺良好地在空蕩的房間晃來晃去,以前的話,妹妹應該會在房間裏大叫:“顧西筏你他媽給我安靜!”
他有可能會晃到房間裏故意去吵醒她。
然而現在,隻是一片沉默。
他忽然眼睛有些澀,但是還是努力地瞪大自己的眼。
婆婆媽媽,像個女人。
他塞了一塊包子在嘴裏。
呼吸依然很重,很深。
他好得很,他對自己說。
隻是抱緊了那個抱枕,縮成一團。
四個月了。
他已經封閉自己四個月了。
沒關係,會好的。
他捂住迷茫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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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他就在學校笑得肆意,隻不過一個人時,也沒有想這些繁雜的事情,也許是潛意識,他什麼也不想想。
他還是該看女孩就看女孩,該笑就笑,該孤獨時孤獨。
然後看見了那一個女孩,短發很亂,但是帶上眼鏡,小小的樣子。
還可以,然後忽然想到了一個身影,不是那個體育補習的女生嗎?他眯著近視的眼睛看了很久。
神他媽,不看了,也不想了。
轉身,又灌了自己一口水。
管他呢。
走著走著到了辦公室前,晃晃手上的報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