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退出,並保證永遠不再見她,我可以不追究今天的事,這樣羽就可以不用接受處分。”
我知道他一定誤會了些什麼,但我不認為我有解釋的必要,還是那句老話,這是羽和他之間的私事,我沒有插進去的必要。我雖然是律師,卻沒有處理過這種情人間的糾紛,雖然我並不知道他們現在還是不是情人。
“你不是愛她嗎?既然愛她,為什麼不答應?難道你想看著她被處分?”
我笑笑,覺得他幼稚之極:“如果你真的愛她,我想你知道該怎麼做。”說完,我出了會客室。
我不知道每個愛到深處的人都會這樣,總會將對方身邊的異性當成假想情敵,但我知道我絕不會那麼幼稚。要麼別愛,要麼愛了就要全心的信任,這是對雙方最基本的尊重。
當一份愛情摻雜了猜疑,這份愛情就不再完美,日久天長,這小小的一絲猜疑就像玻璃上的一道裂縫,最終會導至整塊玻璃碎掉。
我和蘭兒一直等在公司門口,直到羽出來。
看到我,她勉強扯出一抹笑。
“沒事了。”我不會安慰人,這是我想到的唯一一句安慰她的話。
“嗯。”
我沒有去問她公司的處分結果,因為我知道她現在需要的隻是安靜的陪伴,她的沉默讓回家的路程顯得有些漫長,但不管多漫長總有到達的時候。
然而“今天”卻沒有隨著到家而結束。
公寓樓前等候的那個身影在夜晚的路燈下顯得異常清晰,讓人想忽略都難,這種時候,悄悄的離開才是我所扮演的角色。
情人間的矛盾要怎麼處理連國家都無法給出明確的條例,何況我隻是個小小的律師。
可是我還來不及轉身,羽就拉住了我,而樓前的那個身影也是在羽拉住我的那一刻怒極的衝了過來。我以為他是要找我論理,沒想到他竟揚手給了羽一個耳光,如果這就是他愛羽的方式,那麼我是極度的不讚同。
“你說過,如果不是我也絕不可能是他。”
羽竟然在笑,隻是笑得瘋狂:“我反悔了不行嗎?”
“下賤!”
“比起你,我差得遠了!”
“你在報複?!”
“你還不值得我那樣做。”
“那他算什麼?”我雖然不想介入他們之間,但事情並不是我想怎樣就怎樣的,也許,我才是整件事情的導火索。
“裴子俊,不要用你自己和他比較,他比你高尚得多。”
“是嗎?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你告訴我他能高尚到哪兒去?”
我感覺到羽氣的手在發抖,但她仍拚命的保持鎮定,“那又怎樣?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
這就是三年前的羽和三年後的羽最大的區別,三年前的羽會哭泣著求助,而三年後的羽不會,即使內心已經脆弱到不堪一擊,她也要將表麵偽裝的很堅強。
我不知道這種情人間的爭吵意義在於哪兒,在我看來愛情是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事情,愛則聚,不愛則散,爭吵、哭泣與猜忌都是些幼稚至極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但我想沒有一個女人會想要這種開口罵你下賤的愛,當那個愛你的人已經可以口不擇言的侮辱你時,他的愛就會顯得很廉價了。
我沒有心情再待下去了,當然,我的沒有心情再待下去並不是扔下羽一個人離開,既然要離開,肯定要帶羽一起,誰敢保證如果我自己走掉裴子俊會不會再給羽一個耳光。如果這就是他愛一個人的表現,那麼我想我也可以“愛”他,而且我的愛可以比他更“深刻”。有時候我真的很佩服自己的好脾氣,就好像他給了羽一個耳光,我雖然很想替羽打回來,卻拚命的問自己我以什麼身份去打回這個耳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