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一)(2 / 3)

隻有羽,緊鎖的眉頭突然舒展開來。

“我都說了我有男朋友了吧!”她一副你偏不信的表情。

那男人頓時失望的垂下了雙肩,什麼也沒有說就轉身走了。

羽關上門,嗬嗬直笑,隻有一頭霧水的我想了老半天才明白過來。看來我又在不知不覺中被她利用了一次。

“袖扣掉了。”我再次重複。從小到大,我生活上的瑣事一直由母親料理,每次一遇到這種事情,我第一個想到的便是母親,可是現在母親不在,我隻好看著羽,我想,是女人應該都會拿針和線吧!何況隻是縫顆扣子而已。可是,我太高估現代的女人了,尤其是年輕的女人,她們不會就算了,我甚至懷疑她們有沒有見過所謂的針和線。

“怎麼辦?家裏沒有針和線。”

“哦。”我有些失望,這種失望並不是針對羽,而是對走在時代前端的所有女性,隨著生活水平的提高,我想她們已經很少有人會用針和線了,這也許是社會進步的太快而唯一不好的地方。

“我有辦法,你跟我來。”說完,不等我反應,她拉我出門了,我很想甩開她的手,因為我腳上還穿著拖鞋。從小家教甚嚴的我實在沒有穿拖鞋出門的習慣,加上我律師的職業總是對衣著有一定的要求,但是我沒有,我想,就隨著她放肆一次吧!

她帶著我東轉西拐的來到一間小樓房前,連門都不敲就這麼闖了進去,我不知道她和這家人的關係,但直覺的想拉住她,在我的認知的,不經過別人的允許就闖進別人家裏總是不禮貌的,可是,她是羽,她個性就這樣。我不知道是不是現在的女孩子都這樣,但我知道如果是高雅,她絕對不敢這麼做,也許,這就是羽和高雅最大的區別,我再次為自己拿高雅和羽作比較而吃驚。不管怎麼說,高雅始終是我的未婚妻,而羽,隻是一個交往頗深的朋友而已,在那個時候,我就是這麼定義羽的。

“夏奶奶,夏奶奶”羽一進門就喳呼著,從她對這間房子的熟悉看得出她應該常來這裏。

“小羽。”裏屋走出一位老人,頭發花白,滿臉皺紋,在我看來,老人至少八十歲了。

羽跑過去摟著老人又跳又笑,樂得老人笑眯了眼。

我想我應該感到榮幸的,因為十幾分鍾後羽就想到了我的存在,我以為,她已經忘記了我的存在。

她把我拉到老人麵前坐下,又跑去裏屋端來一個原木盒子,打開一看,裏麵竟是大大小小的針和各種顏色的線,羽挑了和襯衣同色係的線遞給老人。

我滿眼懷疑的看著羽,她笑笑,不答,當我再轉頭看老人的時候,老人已經把線穿過針眼,一針一線在我的袖子上縫了起來。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來世界早真的有所謂的“高手”的存在,而且這些“高手”都喜歡住在這種平凡又不顯眼的地方。

縫好扣子後,羽又和老人話別了一番。

從老人那兒出來,已經是晚上九點了,差不多一整天未進食的我開始感覺到胃在輕輕的抽痛。

“你怎麼了?”羽發現到我的異狀。

“胃…難受。”我實話實說,這時候沒有裝紳士的必要,人餓了就得吃飯,我是人,所以我需要進食,我還沒有笨到要維持紳士風度來委屈自己的胃。

“你有胃病?那怎麼辦?”她急了,“你等等,我去幫你買胃藥。”

這個傻丫頭,在她的認知裏,難道胃痛隻能靠胃藥來治嗎?那生產胃藥的公司豈不是要把胃藥當大米來生產。

我拉住她:“我需要進食。”其實我挺佩服自己的,至少在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是臉不紅氣不喘的,甚至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我想如果今天換成是高雅,我是絕對不會這麼坦白的。高雅給人的感覺太高貴,讓人很難在她麵前提出任何要求,雖然我知道她愛我,我提出的要求她大多都會滿足,但我就是沒有辦法像和羽相處一樣和她相處。

我想她是有些驚愕的,至少我的話有讓她愣住三秒以上。

“我錢包和行李全弄丟了。”為了隱瞞高雅的存在,我隻能這麼解釋。我想,在羽身邊待三天吧,三天後我就去找高雅,這樣至少我可以在這段刑期中偷來三天的自由。

饑餓是最好的美食,這句話果然一點兒也沒錯,要不然一向食量平平的我不會連路邊大排檔的水煮麵都可以吃兩大碗。

羽就一直坐在我麵前,雙眼吃驚的瞪著我,“你今天都沒有吃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