梔子花開(1 / 2)

“文靜啊,怎麼了?想妹妹我了?可有些時日沒有給我打電話了,這可不像個當姐姐的樣兒啊!”我笑著走向教室旁邊的大陽台,接著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鄰家臭丫頭在上課前三分鍾打來的電話.

“林一文你別跟我貧,今兒個我是有正事兒跟你說,你再貧我就說不出來了。”

電話那頭丫頭口氣還挺像那麼回事兒的.

“什麼事兒啊姐姐?我這還有三分鍾就上課了,你可快說啊!”雖然是我最討厭上的高等數學,但放在遠在天邊的文靜電話裏,我還得說自己倍兒愛上課。

“你身邊有人嗎?”

“沒有啊。你別說,我還真想找一個人陪啊,可這冰天雪地裏找個人可真難啊,妹妹我永遠都那麼可憐,哪有人陪啊,一個人孤單單的。現在要是有一個人聽見我說話,我就向上帝祈禱它不要走開,靜靜的聽聽我說話也行啊。每次都是我一個人,多孤獨啊!”我裹了裹套在身上的羽絨服,唉聲歎氣的說。

“羅遷呢?”

“羅遷早不知道上哪兒了,就上周說是想去一個地方見一個朋友然後就不見了,跟蒸發了似的。後來想想也不對啊,大冬天的哪能蒸發那麼快啊。也真是欠打,現在電話還不接呢,回來非教訓他不可!”

想起羅遷心裏還真有點難過。想當年文靜暗戀羅遷的時候我還是個小師妹呢,可丫頭吧愣是沒敢追,倒成了羅遷鐵哥們兒一族中的一員,最後還把羅遷往我身上推。也怪我笨,什麼都沒有看出來,結果沒有經得起羅遷糖衣炮彈的追擊投降了。後來知道了原來的這一檔子事兒可已經晚了,所以每次電話中一提到羅遷,我們姐妹倆就有點不自然。

“他來這兒了。”文靜半天冒出了這麼一句,然後就又沒有了下文。

聽她這麼說,我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有點不解,為什麼跑那麼遠啊他?

“喲,敢情他說那朋友就是你啊?這家夥還不跟我說,我們誰跟誰啊,真是的。文靜我可跟你說啊,你得對我們家羅遷好點兒,你看看你那兒什麼破地兒啊,漠河可是大中國的最北端了,你可別凍著我們家羅遷啊。”我笑著打電話,站在陽台邊厚厚的雪上,又裹了裹身上的羽絨服,這河南也冷啊。

“一文,你曾問過我要是我們是夢裏的聞婧和林嵐,那顧小北和陸敘會是誰。”

“對啊,要是你聞婧我林嵐,那我的顧小北呢?我的陸敘呢?嗬嗬,反正都是我的了,哈哈。”我捧著電話在這邊笑,笑得並不快樂。誰叫生活裏沒有拷貝呢,誰讓我們的未來變化的不可預見呢?

“我想,我們的生活裏沒有顧小北隻有陸敘吧。”

“我說文靜,你今天怎麼了?說話怎麼那麼淑啊,這可不像你啊,是不是凍傻了?”

“沒有,我隻是想說,也許,我們的陸敘就是羅遷吧。”

“是啊,羅遷,他本該屬於你的。”我也貧不起來了,誰讓這話聽著那麼別扭呢。

“對不起一文,我和羅遷戀愛了,我們倆好了。”

聽文靜說完,我用十秒鍾的時間讓高速旋轉的大腦接受這一信息,可怎麼想都覺得有點暈啊,這是不是國際玩笑啊?還記得有一次去工商銀行自動取款機取錢,排了好長時間的隊終於輪到跟前時發現忘了帶卡,於是嘟囔了句忘帶卡了,結果站我後邊兒一小男孩說這不是國際玩笑嗎?想來這國際玩笑也不過如此吧?

“一文對不起,我知道這是我的不對,可我放不下他,三年來我都放不下他你是知道的,我終於跟他說了並請他來,乞求他來,是我的懦弱,是怪我。他開始是不同意的,說不能對不起你,可是禁不止我的死纏硬磨,現在終於來了。一文對不起,原諒我吧,好嗎?”文靜說著就哭起來了,在這邊的我也哭了,淚水嘩啦啦的。我一屁股坐到地上,包裹著我的這個世界可真冷啊。想起以前的我們並肩坐在草地上,看那一朵一朵大大的梔子花,開遍整個校園,鄰近畢業數著梔子花開的季節瞬間閃現在我的腦海了,淒涼而美麗。

“文靜我可真不想叫你文靜,你有沒有覺得你這個名字叫錯了?首先你一點都不文靜,其次就算是林嵐聞婧的排你也輪不到聞婧啊,充其量一林嵐!你別哭了,你一哭我這心可真疼,比刀割的還難受。可是姐姐啊,你們對我是不是太殘忍了?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我還是止不住的流淚,大冬天裏的淚是暖的,卻還在順著臉頰劃下的瞬間已經冰涼。“想當初你喜歡他為什麼不說,你倒好,還把她推到我這兒來,我們終於走到一起了我還一直以為自己欠你的,一直內疚呢,現在倒好了,你們又合夥兒把我甩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