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他的臉龐上,因為憤怒而鼓起滿麵的青筋,顯得極其猙獰;眼底間,隱隱有著暴怒之意在急速彙聚,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鄭源,是鄭家的少主,象征著鄭家的臉麵,更是他鄭元濤唯一的兒子!
結果竟這樣隕落在這中河圍獵戰中了!
他豈能不怒!
鄭元濤目光環視一圈在坐的長老,皆是噤聲,不敢目 光直視於他。
沒有誰想在這個時候,去觸他的黴頭。
雖然不敢正麵出言嘲諷,不過他們的臉上,多少帶著些幸災樂禍的笑容。
自家的少主都能死在中河圍獵戰裏,還有什麼比這更丟人的?
之前那吳家長老,更是小聲地朝那鄭家長老笑道:“鄭兄,你們鄭家,不行呐…”
這聲音雖小,卻依舊落在了鄭元濤的耳中,不由令他更怒。
金丹期修道者,方圓十裏之內,一草一木的動作都了如指掌,哪怕是蚊子的輕微呢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何況是人的小聲低語?
可他卻不好發作,誰叫是自家長老,先嘲諷人家的呢?
“啊啊啊啊啊!”
鄭元濤仰天發出怒吼,眼中浮現出殘忍的嗜血光芒。
他猛地手指一劃,食指尖頓時出現細小的傷口,帶起一溜血珠。
“我倒要看看,是哪個小畜生,殺死了源兒!”鄭元濤陰測測說道:“若是讓我查到,定要讓那小畜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鄭元濤眼中一寒,雙手間陡然掐起印結,真氣從他的周身上下不斷湧出。
而隨著他雙手之間,印結的不斷變幻,先前他劃破手指,帶起的一溜血珠,竟是開始緩緩凝聚,最終凝聚成一滴足有拳頭般大小的巨大血珠。
那血珠呈一種昏暗的黑紅色,虛虛懸浮在半空之中, 透著無邊的詭異之感,長久盯著,頗有些毛骨悚然的意味。
鄭元濤猛地大手一揮,那懸浮在半空中,拳頭大小的血珠便是轟地爆開,化作一道薄薄的血色光幕,懸浮 在半空之中。
那光幕微微一顫,緊接著,竟是有著清晰的畫麵,浮現而出。
血脈溯源大法!
當即便有不少四大家族的長老,認出了鄭元濤所使的神通,頓時,驚呼出聲,心下凜然。
血脈溯源大法,是一道金丹期修道者都可以修煉的神通,但並非每個金丹期修道者都有所修煉。
作為使用這道神通的代價,必須先耗費一滴自身的精血,在被使用者的身上種下源血印,之後便可以通過血脈追溯大法,形成血幕,對被使用者的當前狀況進行查探。
即便被使用者身死,也可以通過這血脈追溯大法,調出其死亡前一分鍾的畫麵。
這鄭元濤居然在鄭源身上種下了源血印!為了他這獨子,他可真是幾乎不惜代價了。
一眾長老心中暗道。
鄭元濤神色陰冷地盯著那血幕,心中殺意沸騰。
他當初不惜耗費一滴自身精血,也要在鄭源身上種下源血印,便是為了若有一天鄭源不幸隕落,他也能通過這血脈溯源大法,尋找出凶手,替他報仇。
當時不過隻為以防萬一,可沒想到,居然真的有一天,他當初種下的源血印,要派上用場了!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殺了我的源兒!”鄭元濤冷聲低語,那聲音極其怨毒,令得在場的一眾四大家族的長老,都不由為之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