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奴婢親眼所見楊氏的小丫鬟往牆邊砌柴,因素日未與她有所交集,便徑直離去了,同奴婢一道的是水寒,她可以作證的。”一個無名丫鬟站出來爭執道。
事情又往著另外一方發展,三沒一臉驚訝的盯著那個丫鬟,眸裏盡是無辜與難辨。
眾人目光也紛紛看向那名丫鬟,那名丫鬟真摯的眸裏泛著光,讓璟棲瞅了直想上去對她唾一口口水,淹死那小賤人。
那名喚著水寒的丫鬟也站了出來,演得好不逼真。“是啊,我見著了,奴婢可以作證的,所以你莫冤枉好人了,造謠者可是要給予刑罰的。”
被璟棲當場逮住的粉衣丫鬟,見狀,立即裝腔作勢般哭啼啼的叫喚起來“就是就是,你莫冤枉了好人,大夫人素日在府邸的作風,我們做下人的都是有目共睹的,今日是我獨自一人犯了事,我願意接受任何處罰。便莫要牽扯到大夫人身上去,今晚發生此事時,雖我腦子不清醒,但明顯見著院外堆著許些幹柴。”
所有下人喈喈道是,眾人轉頭又紛紛指責阿幻,一時間陷入一段斥責的浪潮中,聲音零零碎碎猶如鬧市,吵的阿幻腦子中嗡嗡作響。
大夫人神色得意,鬧的越大,她臉上的笑意則加深一分。
“你這賤婢,狂妄出口汙蔑主子,罰打二十大板,不得有誤!事已至此,無在做商討,大家回各自院落睡去。”孟子陽開口道,眉間嚴肅得掃向眾人,目光所到之處,大家便識趣的閉上嘴。
阿幻明顯對此次判決不滿,握拳欲要衝出去還口,忽的,手腕處多了一道力遏止了她,她不解望去,見璟棲擰眉搖頭。
阿幻見璟棲都如此製止了,隻得認命受罰。
經過此事探出大夫人在孟家的勢力不可小覬,明眼人便能瞧出孟子陽十分針對自己,偏向妖婦那邊,若利用孟子陽來對付妖婦,自己還是消了這個念頭,莫在妄想了。
若阿幻在衝出去頂撞一番,隻怕吃的虧可不止二十大板,甚至更重,無論如何去找疑點辯論,隻是徒勞,何必讓她們逞了一時風頭,自己則少吃些苦頭,這樣自然是好的。
於孟家而言,公道二字根本不存於字典中,若不是怕毀了自己,那些人早被她一人灌一瓶鶴頂紅下去。
阿幻同另外兩個侍女一同拖去司堂中挨了各自該挨的板子。
孟子陽等一行人陸續下去,隻得孟絮回眸好多次,終是忍不住對二夫人說了幾句,見二夫人點頭後,欣喜得朝璟棲這邊來。
“阿棲,此事明眼人便能瞧出是王氏那羔子搞的鬼,但是她們有太多人作證,奈何你空口無憑,算了罷,見你也未受何損失,便莫要念在心上,日後日子還長著。”孟絮過來便悉心慰問道,心中想著她定是解不開這個結,怕她日後鬱鬱寡歡。
璟棲眉心淺帶笑意,轉眼一副釋然得瞧著她“此番話,是何授予你的?”
孟絮拉開嘴角,洋洋笑著“是我娘親,自小我若受了青蘊何委屈,心中想不開,也繞不過那個坎,娘親便會這樣對我說,自己若未受多大損失,如麵子上的下風,便讓她占了去,沒受實際上的損失便好。”
璟棲輕吐一口氣,麵容略有些倦乏。“嗯,好了,你先回去睡吧,我想得開的。”
孟絮打了個哈欠,慵懶道“經過這樣鬧一番,我確實有些乏了,那我先去了。”說著,邊揉肩邊打哈欠地走出清苑。
今夜風有些大,璟棲回屋套了件外套又出來將楊氏送回偏院去歇息。
後又與三沒一起去司堂去接應阿幻。
站在司堂外聽著裏間痛苦的嚎叫聲,璟棲心思有些絮亂,但神色依舊保持著平靜,三沒則麵色凝重,顯得有幾分懼意,手緊緊拽著璟棲的臂膀,埋在璟棲臂彎裏,盡量讓自己聽不見那些撕心裂肺的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