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聖旨下(1 / 2)

“李娘子,此時去涯底隻怕不妥吧?”周夫子勸慰道。

張二寶看了下天色,也道:“李娘子,現已近日央,且山路難行,不如改做明早再去吧。”

與此同時,劉張氏小碎步的從茅草屋跑了過來,“董姨娘,時候不早了,該回府了。”

如此紅菊便隻得消了今日去涯底的想法,改做明日再探。

青禾山上采來的植物已整合完畢,除了能吃的少數山野菜並沒有什麼大的收獲,不過即便如此,紅菊也已滿足,並在臨走的時候私吞了兩把山野菜。

對此李孝言很是鄙視,“這些草能吃?人與畜生豈能苟同。”

五人共乘一車本是擁擠,車內落座格局更是讓紅菊心顫,左側是不時給她甩臉的劉張氏,右側則是受了腳傷的李孝竹,對麵更是拿著曖昧溫情視線做擋劍牌實則冷眼探查她的四老爺李智謙。

紅菊撂眼,完全至他們的各種眼神為不顧,小心翼翼的處理從周夫子那裏私吞來的山野菜,聽到李孝言這話,也就抬起頭來,“言哥兒這話就不對了,子思有曰‘萬物並育而不相害,道並行而不相悖’,天地萬物皆有命,而人也為其物。”

看李孝言哼鼻,紅菊又道:“佛道有曰眾生平等,人食獸,獸食草,說其根源也不過同食罷了,即便獸都可以食,那人又為何不可以食?更何況,這乃是菜,並非草。”

“謬論,‘萬物並育而不相害,道並行而不相悖’其意乃是萬物同時生長而不相妨害,日月運行四時更替彼此不相違背,豈能用其解說****相等!”李孝言一臉嗤鼻,同時又撇嘴哼,“以小人之見謬君子之論,乃小人所為,賤民就是賤民。”

“孝言!不可無禮。”李孝竹訓斥,同時看著紅菊並未如以往般代李孝言賠禮,反而問道:“董姨娘,這物確實可食?”

許久不曾聽李孝言提及賤民二字,紅菊還當他已把自己做了自己人,今日再聽,紅菊心中略寒,或許啊,有些人的心永遠是暖不熱的。

再次撂眼,紅菊麵上已波瀾無驚,淡然笑道:“這野菜確實可食,竹哥兒若想食,待姨娘做了便可食,若竹哥兒不想食,也莫要提了。”

熱臉貼上冷屁股,李孝竹落的個難堪,不禁辯解道:“董姨娘誤會了,孝竹並無此意,隻是覺得……”

紅菊撂眼,把野菜放在一旁,閉眼假寐。

李孝竹見紅菊無意旁聽,隻得又悻悻道:“孝竹是願意食的。”

劉張氏見此暗自哼鼻,一個粗賤下人、上不了台麵的賤妾而已,真當給了你幾天臉色就把自己當主子了,以後有得你受!

……

李府院前,門庭若市,車車相擁,劉良安駕著馬車走到一半便是停了,“四老爺,兩位哥兒,前麵車馬擁擠,隻能在這裏下來走過去了。”

李智謙撂開車簾,自問自答道:“府上可是又出了何事?孝竹孝言快下車吧,隻怕是聖旨來過了。”

李孝竹聞言動作不敢有一絲怠慢的躥下了車,完全致腳傷而不顧。

紅菊聽到聖旨二字也是心中一驚,原想聖旨下來也要兩三日,不想今日就來了,雖然再加上周夫子先前說過已事先同太子打過交道,但天子之心不可揣測,具體這聖旨是怎麼定的,紅菊心裏還真是一點譜都沒有。

此時李孝言和劉張氏都已下了車,紅菊皺眉平穩情緒也就跟著下了。

李府宅院內早已收拾平妥,仆役丫鬟們麵目呆然或有淒苦,李智謙見狀心中一漢,腳下不敢有絲毫停頓的帶著二房幾人進了東廂。

進了廳堂見到李老夫人,來不及行禮,李智謙便道:“母親,眼下可是要出府南下?”

李老夫人穿裝戴畢早已等侯他們多時,眼下見到李智謙,竟是突的老眼酸澀,道:“智謙啊,聖旨下了。”

李老夫人一向以嚴母示人,所以李智謙自小便從未見過母親軟慈的一麵,此時見母親如此,心中起伏就紅了眼,上前攬住了李老夫人一隻臂腕道:“母親,這是……”

李老夫人自覺失態,瞬間就又擦幹眼睛,道:“無礙,今日正午聖旨下達,母親與你大哥是要先下去江南了,茜眉有孕在身,天子憐惜讓你先陪茜眉在京中待產。”

李智謙麵色無驚,似對此早已有所定論,道:“兒子不能侍奉在前,著實不孝,待茜眉產後定立馬南下侍奉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