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大福的話,李偉臉上的笑意也逐漸淡去,有些冷冷的反問道。
“是嗎?”
“當然是!”
這一次回答李偉的並不是陳大福,而是呆在一旁聽著兩人爭吵許久卻並未言語的楊勝東。
李偉將目光轉了過來,沒有說話,隻是冷冷的看向楊勝東。
“小兄弟,你最好還是放聰明點。”
“就算你知道我們兩個人是一夥的,又能怎樣?你不也的確是給這個女孩子下了迷藥嗎?”
楊勝東衝著李偉說道,在說話的同時也不斷打量著李偉的神色,當他看到在自己口中說出“迷藥”兩個字時,李偉並沒有反駁,頓時心中一喜,繼續語重心長的同李偉說道。
“你對這個女孩子下了迷藥,你要是碰了她的話,這就叫做迷奸,要是你沒有碰她的話, 這就叫做強奸未碎,這兩個罪名,不論是哪一個,都夠你在監獄裏麵待上幾年的。”
“我沒有碰她,下藥的也另有其人,不信的話,等她醒了以後,你們可以問她。”
李偉的目光撇了撇楊勝東,淡然的說道。
自己對穆秋雨的為人還是有些了解的,等到穆秋雨醒來,這個姑娘絕對不會因為壓力,或者是說誘惑而說假話,將罪名按在他的頭上的。
而既然,連受害人都說不是他,這幾個警察又憑什麼把罪名按在他的頭上呢?
正是因為心中已經有了算計,李偉才能夠在被警察包圍之下,依舊麵不改色。
聽到李偉的話,楊勝東的神色也是不由的一愣,隨即有些惱怒的將目光投向了陳大福。
在來的時候,陳大福可是說了,是有一個女孩子中了迷藥被眼前的男孩子帶上來的,這就叫楊勝東下意識的以為這是一起迷奸案。
而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事情顯然也會簡單許多。對方既然已經犯罪了,根本就不用他多費口舌,就會主動的拿出錢財,懇求這件事情不要走司法程序。
但如果,下迷藥的人不是麵前的這個男孩,而是另有其人的話,這個方法顯然行不通了。
按照華夏的法律,麵前的男子不僅不應該被懲罰,相反,他這還是見義勇為,是在做好事,理應得到表彰!
看到楊勝東望過來的憤怒眼神,陳大福有些畏懼的向後縮了縮身子。
這一次,的確是他提供的情報有些不太準確,這是他的錯誤。
見陳大福不敢與自己對視,楊勝東氣惱的轉過頭來。而等他再一次把目光轉向李偉時,他臉上氣惱的神色卻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自信。
“的確,這名女孩子是可以說,給她下藥的人不是你,而另有其人。”
楊勝東起初的聲音還算柔和,但緊跟著音調卻陡然間高昂起來。
“但,她可能不是自願說出來的,她可能是受到了某種脅迫,別逼的呢?”
“這一點誰也說不定吧?”
楊勝東看著李偉,臉上開始露出了笑容,並且這笑容還有著越擴越大的趨勢。
“卑鄙!”
李偉有些咬牙切齒的道。
楊勝東這番話的意思,分明就是要一口咬定李偉就是給穆秋雨下了迷藥的人。
哪怕,穆秋雨說出事情的真相,也會被楊勝東以被李偉脅迫為由,不予采納,始終認定,李偉是犯罪凶手。
這壓根就是濫用自己手中的權利!
“卑鄙嗎?更卑鄙的還在後麵。”
楊勝東似是反問的說道,隨後他的臉上笑意越發濃厚。
“比如說,犯罪嫌疑人的口供全部都是由我們警察做記錄的,而十分巧的是,咱們華南鎮警局做筆錄的人恰好和我有些親戚。”
“你說,要是在這筆錄上麵添些東西,或者是少寫一點什麼東西,會不會讓有的人在監獄裏麵呆上一輩子,也無法出來呢?”
楊勝東湊到了李偉的跟前,說道。
聽到了楊勝東的一番話,李偉心中的怒火也是越來越盛。
楊勝東的行事風格實在是太讓人討厭了……不,不僅僅是討厭,這個人壓根就是一個蛀蟲。
一個混跡在國家機關當中的蛀蟲,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行使國家給予他的權利!
國家的權利全部都是神聖的,怎麼可以讓這樣一個兩手肮髒,心靈更加肮髒的家夥掌握呢?
看到李偉的神色終於發生了變化,再也不是起初那副胸有成足的樣子,楊勝東臉上的笑意更歡了。
“怎麼樣?現在願意交出二十萬了吧?”
楊勝東,這個時候,對自己可是有著充足的信心。
被他的這一番話威脅, 別說是出手闊綽的李偉,就算是普通人家,為了避免自己後半輩子在監獄裏度過,就算是去借錢,去砸鍋賣鐵,賣房賣血,也定然會把這一筆錢找來。
畢竟,是自己後半輩子的光陰重要,還是二十萬重要,這一筆賬,隻要是個人都能夠算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