丨九呆了,張華更是呆了,雖是聽老一輩的說過眼前這道士有些能耐,但每每這般一說都張華都會嗤之以鼻,一拐一拐的完全不當做一回事兒,但是今日所見真真切切,這白麵道士到底是何方人物,已經完全超出了張華的認識。
而勞元柏在引得雷動之後,身子也是有些晃悠,消耗過大,恐怕一兩周都難以恢複了,更何況還有一個令勞元柏眉頭緊皺的信息,平日裏自己在收複鬼物之類的時候要麼聽得起慘叫之聲,要麼聽得起討饒之聲。
而在此刻,那雷動之中隻是濃塵滾滾,毫無半點聲音,有的僅僅雷震聲。勞元柏沒有降過僵類,唯一一次見過的白毛老僵屍夏老雞至今自己都還沒有琢磨出個所以然來,難道說這僵物殞命之前都是這般悄無聲息嗎?
勞元柏疑惑著,沒有絲毫的放鬆警惕,隱隱中有著一種不好的預感,都說事有蹊蹺必有妖,今天這妖恐怕是道行深了去了。
片刻之後,雷停塵散,勞元柏緊緊的盯著那雷動之中,慢慢的心中一緊,預想中的被天雷霹得粉身碎骨的‘濕僵’卻依舊在哪裏,隻不過沒有站著,這會兒橫躺其中,身上正冒著一陣青煙,一動也不動。
心中忐忑,若是自己損耗不大,勞元柏還真想要再來一道驚雷,但在此時卻不得不上前查看,自己已經無二次雷咒之力。邁了半步,勞元柏又突然想到了什麼。
“丨九,把黃酒遞給我!”雷劈不得,勞元柏想要來個火燒,自己帶著黃酒上來,本身也是這麼一個用途,雷動之後,沒有預期的效果,自己差點給忘了。
“丨九,快!”也就是在這麼一小會兒,勞元柏忽地看到那‘濕僵’居然動了!
酒未到位,那躺在地上的‘濕僵’動了起來,勞元柏的心更是緊了一下,接過酒壇,順手就砸向了那開始蠕動的‘濕僵’來,雷動之下居然還能夠存活下來,這家夥的道行可不是常人能夠對付得了的,即便是勞元柏此刻也有些暗自後悔,不應該這麼早將其給引出來,有些自大了。
地上的那個家夥可不會管勞元柏自大不自大,已經開始緩緩的坐了起來,也是運氣不好,那酒壇的質量或許就從沒有這麼好過,砸在那家夥身上居然沒有破裂,也就是說酒根本就沒有灑出來,這何來焚燒一說。勞元柏那個心急啊,稍作蹲下撿起一硬泥塊想要開砸。
‘哐啷’一聲,勞元柏還未動手,酒壇已經碎了,緊接著一捆點燃的稻草已經扔了出去,不偏不倚正中那就要起身的‘濕僵’!這是張華幹的,這家夥比丨九更有眼力介兒,知道什麼時候該是幫上一把,這會兒的確也正是時候。
“嗷~~”,先前被雷劈時許是動靜太大,不曾聽得這‘濕僵’有何嚎叫之聲,這會兒火燒周身火光四射,那嚎叫聲也就出來了,有些沙啞,有些空洞,這聲音像若在勾魂奪魄一般,怎麼聽著怎麼都不舒服。
來自一隻僵屍的聲音又怎麼舒服得了呢,此番雷擊之後又是火焚,依得勞元柏的認識,恐怕這‘濕僵’再是厲害也是經受不住的了。
三人就這般靜靜的盯著,盯著那家夥滿地的翻滾、嚎叫,等著那最後的結果,隻有看到其已經化作了一把灰飛之後,勞元柏才會覺得心安,這也是勞元柏在道學上嚴謹態度的延伸,不能留下任何的隱患。
危險,一直存在張家村中,勞元柏事先不知道,也沒有料到,就像其根本沒有料到眼前這怪物在經過這番法鬥之後依舊還能站起來一樣。
對,‘濕僵’站起來了,而且是穩穩的站起來了,雷劈火燒對其的影響並不是沒有,此刻‘濕僵’周身肉皮已經焦糊沒有的地方感覺上還成了炭渣,即便是這樣,那家夥依舊是站起來了,張開滿口的黃牙吐出一個煙圈來。已經泛白的雙目居然還緊緊的盯著三人。
“丨九、張華,快跑,恐怕我抵擋不住。”
話未落音,那‘濕僵’已經幾步跨到了勞元柏的麵前,猛地伸著腦袋湊了過來,一下子就離勞元柏的臉不過幾厘米而已,即便是再膽大之人,突然來上這麼一下也是夠嗆,勞元柏是人,當然也不例外,隻不過其比上別人多了一個下意識的動作,作勢後退卻還是將手中七星劍給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