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九圈順利的轉動完畢之後,一切似乎都沒有改變,按照勞元柏的預想,這石磨應該是啟動這裏什麼機關什麼的,隻是就目前看來似乎錯了,沒有變,什麼都沒有變,既沒有傳出什麼‘哢、哢、哢’之聲,也沒有任何有危險的東西襲來。
丨九也是奇怪,看了看四周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嘴裏在嘀咕著難道是自己的圈數給數錯了,想要從新再轉上幾圈,但想到村長千叮萬囑說過的話,卻又是不敢再動。
“丨九,你先過來再說!”
“嗯,好!”站在這一大片骨灰壇中間怎麼都有些不舒服,丨九答應著就準備放手過來,可這人還沒有過來,傳出的卻是一聲慘叫。
“勞大哥,我的手,我的手拿不下來了,拿不下來了!還在流血,還在流血!”
勞元柏頓時一驚,和丨九相處了這麼久,也基本了解了這莽大漢兒的性格,一般的小傷小口哪裏會這幫的慌張,會有如此一叫,肯定是遇到令其特別恐怖的事情了。
從側麵看上去,僅僅能看到這丨九在不停的掙紮似乎想要將手掙脫下來,不過似乎廢了很大的勁兒也於事無補,怎麼都拿不下來,見此狀況,勞元柏哪裏還顧得了那麼多,趕緊大步跨上前去,想要看個究竟。
來到丨九身邊,已經看到丨九的臉色已經開始蒼白了起來。
勞元柏這才發現,就在這烏黑透亮的把手之上居然有著一根細小的血槽,勞元柏的鮮血正被這血槽快速的抽走,那血槽似乎還一直在綿延,最終落入到石磨之中。
‘血蔓’木?勞元柏的腦中突然想起了之前夏生所講的那個故事,故事中提到過的那‘拉拉車’才能滅掉的‘血蔓’藤。這‘血蔓’藤定是來源於‘血蔓’樹,書言這‘血蔓’樹最為喜好的就是食血,而且是一山一木,每一座大山之中必有一木,也必會在最為聚陰之地,但凡是有此樹的地方定會是白骨累累,被吸走精血的動物是不計其數。
之前勞元柏再聽夏生講那個傳說的時候曾經有著這麼一個想法,這‘血蔓’樹是不是也存在著一定的魂魄,或者是有著其中某一樣,才會這樣奇特的存在,隨著扼殺的動物或人類越來越多,也就形成了一個惡性循環。
但是,樹畢竟是樹,比起人類的智慧來,什麼東西又不值得一提,即便是再為凶孽的東西都能被人給利用,比如眼前這石磨的手推架子,肯定就是由此木而造,目的就是用來吸盡推磨人的精血。
就這麼一小會兒,勞元柏的臉色已經更加的蒼白了起來,如此下去,丨九這彪形大漢肯定會被抽幹,最終交代在這兒,勞元柏沒有再去想這到底是不是丨九的宿命。
因為在此刻,宿命不宿命的已經不重要,重要的事眼前這莽大漢兒是自己一路進來的同伴,也可以說是自己一路走來的兄弟,必須要救下來。
夏生的傳說中曾經講過,這‘血蔓’最怕的是拉拉車,當然這僅僅是傳說之言,但天生一物降一物之說法卻是完全站得住腳的,古往今來有許多職業是對於鬼怪之類都有著天然的克製之力,比如殺豬匠,比如說木匠。
木匠手中的墨鬥線就是一個和好的例子,幾乎所有修煉正統道法之人身邊必有一墨鬥作為法器,沒有人知道石墨為何會有驅魔之效,但個個卻都這麼用著,很多老東西一輩一輩的傳下來也是無法解釋的。
此刻已經沒有多的時間再給勞元柏去思考了,丨九就要堅持不住了。也沒有再管這到底是什麼玩意兒,七星劍直接砍將下去,本以為這七星劍為祖傳法器,對付這一截已經失去靈根的死木頭怎麼都能取得一定的效果,但這效果卻令勞元柏更加的焦急了起來。
七星劍落在木推手上麵‘噹’的一聲,完全就沒有預想中的那種斬魂劈木之效,反倒是令那推手更加瘋狂的吸起了丨九的精血,而且越來越快,丨九已經開始嘴唇撕裂,說不出話來,眼睛也開始慢慢的在合攏,也許這一合攏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丨九不要閉眼睛,不要睡覺!”勞元柏大聲吼叫著,不知為何眼前浮現出了二十年前那‘九死一瘋’的場景,淚珠順著眼角就要滾落下來。這是由心的一種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