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元柏的手一點點的接近那大銅鏡,現在的他似乎已經完全被甲胄人所控製,眼中已失去該有的神色,能見到的就是一對死灰色的眼球。
而那大銅鏡,不知道為何出現了一圈又一圈的波形銅紋,隨著指尖越來越近,那銅紋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最後整個銅鏡都抖動了起來,勞元柏的手接觸到銅鏡之上後卻並沒有停下來,反倒腳下的步子開始動了起來。
一步、兩步直至整個人已經融入當中,甲胄人張大著嘴巴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現在在做什麼。
地動了、山搖了,整個‘鬼村’之中可謂鬼哭狼嚎,頃刻之間‘鬼村’之中所有的建築已變作廢墟,留下的僅僅是那一麵大銅鏡。
而大銅鏡的另一麵動了,圈圈‘銅紋’再次泛起,手,一隻手伸了出來,接著是身子,這不是勞元柏還能是誰?
沒有動,還是那個姿勢,勞元柏微微的睜開了眼睛,接著又陡然張大,一個聲音想要從喉間傳出,卻怎麼也傳不出來,片刻之後,轟然倒在了地上。
“等到了,等到了,幾千年了終於等到了!”甲胄人幾盡瘋狂,猛然轉身,整個鬼村一瞬間從灰燼中再次恢複了原樣。
隻是那原本燃起的篝火已經熄滅!‘鬼村’陷入了一種完全沉寂的陰森。時間似乎都已經停止,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聲音從勞元柏的耳邊傳來。
“大師傅,大師傅,你到底怎麼了,你到底怎麼了?羅教授你幫我按住別讓大師傅動,我在部隊的時候了解一些醫學常識!我看能不能把大師傅先弄醒。”
“我看他像是中邪了,你那套醫學常識恐怕沒有用,幹脆我們先把他捆起來,離開這裏再說。”
“行,我也覺得這裏怎麼這麼冷!”
“你們倆幹什麼?”兩個人剛按住勞元柏準備要捆,哪知道勞元柏眼睛一睜居然醒了過來。
“大師傅,是你嗎?你醒了?”
夏生一邊這麼說著,卻一邊幾步跳得老遠,像看著一個怪物一般的看著勞元柏。
“年輕人,你幹什麼?怕我吃了你不成?羅教授你也跑那麼遠做什麼?”此刻勞元柏的腦中是一片混亂,完全不知道這兩個人在搞什麼名堂,唯一記得的就是自己剛才在車外麵抓住了那條鐵線蟲,並將那蟲給燒了。
“大師傅,你認識我們?”
“你是我們的司機,你說我認識你不?”
“羅教授,看來這次真的醒了,真的醒了,謝天謝地!大師傅,你不知道你剛才有多嚇人,又是跳又是跑的,還差點咬掉自己的手指,你自己看手都還流著血呢!”
勞元柏有些疑惑的看著自己還在滴血的手指,怎麼就記不起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手伸到帆布包中,一股清涼從指間傳來。
摸出來一看,不知什麼時候帆布包中多了一麵小銅鏡,自己有些什麼家夥什自己最清楚,這銅鏡絕不是自己的東西。
手握著這小銅鏡,隱隱有種熟悉感,但又總找不出這熟悉感到底從何而來。
“羅教授,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怎麼一點兒都不記得了?”
“這個,剛才你從夏生背上抓出了那條蟲子之後就下車了,我們看到你拿出符紙將那蟲子給裹起來燒了,但你燒完之後就不知道怎麼的直接就開始轉起圈來。”
“一開始,我們還以為本來就有這麼個講究,也就沒有去管你,哪知道後來你又是轉圈又是舞劍,把我們嚇得不輕,嘴裏還在說什麼銅鏡,照鏡子什麼的,反正你嘴裏在一直不停的念,到後來還咬上手了。我們正準備捆你走的,結果你就醒了。”
勞元柏知道自己斷片的地方就是從燒那鐵線蟲開始,這會兒聽羅教授這麼一說,心中大概已經有了底。
沒想到自己居然著了道,那老瞎子真正想要算計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夏生這點自己早就想到,但沒想到的這麼小心還是沒有躲過去,他肯定想到了自己會將那鐵線蟲給燒掉,在鐵線蟲上麵動了手腳,隻是現在已經燒成粉末,也尋不到蛛絲馬跡了。
“大師傅,你是不是也上了那老瞎子的當了?那老瞎子到底是什麼人?那麼可惡,回去我一定要掀翻他狗日的攤子。”
夏生雖然膽子不大,但心還是夠細,從勞元柏和羅博平的對話之中明白了這似乎有何那老瞎子有關,故而有這麼一問。
“大銅鏡?照鏡子?羅教授,你剛才說我嘴裏念過銅鏡?”沒有理會夏生,勞元柏更感興趣的是‘大銅鏡’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