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有、有、有,你不問我還真忘記了,前兩天我在安嶽城裏閑逛,一個街邊要錢老瞎子非要拉著我聽他拉二胡唱川劇,我以為是要錢的,順手給他錢卻不要,就要讓我聽他唱完,我當時忙隻聽了個大概,好像就是說的這魚龍山?”
“完了還告訴我到汽車總站等著,這兩天會發點小財,後來我鬼使神差的真就去了總站等著,卻一直都沒有生意,直到你們來了,還真一下子就來了大生意。後來我才反應過來,當時我沒有開車,他怎麼知道我是開車的?”
“老瞎子,什麼樣的老瞎子?年輕人,你先停一下!”
汽車嘎然停在了路中間!
“年輕人,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這兩天有些恍惚?總是覺得自己說話做事自己和以前不一樣,每次都在一會兒之後又覺得自己當時為什麼會那麼做那麼說,感覺自己不受自己支配一樣?”
“勞師傅,你怎麼知道,這不今天早上我才和我女朋友為了一點小事差點就打了一架,平時我從不對我女朋友發火的。是不是我病了?難道、難道和那狗日的老瞎子有關?”
“那老瞎子的二胡琴弦是不是和一般的二胡不一樣,帶有一種死黑色?”
“好像是,我當時看著那琴弦也覺得古裏古怪的,因為太黑了,黑得有些椮人,但我一眼看上去之後就轉不開眼,感覺自己周圍都冷下來了。”
勞元柏的話讓夏生有些心虛了,這兩天自己的確有些不對頭,一股腦兒全都說了出來。
“年輕人,你把衣服脫了,上衣!”
“啊?”
“叫你脫衣服,啊什麼啊,如果你還想活過幾年,就趕快脫。”
“啊?好!”
雖已入秋,但夏生穿的還是不多,裏麵是勞動背心,外麵就套了件汗衫,不過這已經是自己的當家衣服了。
三下五除二脫掉上衣,勞元柏先是睜大眼睛仔仔細細的觀察起了夏生的後背,然而片刻之後,眉頭皺得更加的深了。
“哎,沒想到,沒想到啊!”
“大師傅,我到底怎麼了?是不是沒救了?”夏生轉過來看到勞元柏的表情嚇得一跳。
“小夥子,你曾經是軍人,怎麼還怕死麼?”說這話的是羅博平,有些拿夏生開涮的意思。
“軍人就不能怕死嗎?軍人就不是人了嗎?大師傅我到底怎麼了?”到這個時候,夏生是左一個大師傅,右一個大師傅的叫得可親了。
“你們看,那是什麼?”就在這個時候,勞元柏突然將手指向了擋風玻璃外的不遠處。夏生和羅博平二人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了過去。
“啊!”夏生剛往前麵一望,頓感後背一陣揪心的痛,本能的就要往後麵轉。
“別動,我在救你!”
此刻,勞元柏正用二指提起了夏生背上的一坨肉,的確是一坨肉,而這肉中似乎還有著什麼東西在蠕動,被勞元柏夾著掙脫不得。
“羅教授,打火機有沒?沒有我包裏有火折子。”
“這裏有!”夏生忍著痛從司機台上遞過來一個,勞元柏打燃之後,慢慢的將火對準了指尖夾住的那一塊肉。
“啊!”
“千萬不要動!忍住了!”
那火中本來還湧動的東西,這下子動的更加厲害了,沒過一會兒,那團肉上出現了一個下黑點,針尖那麼大。
隨著那黑點越來越顯現出來,從肉中慢慢的蠕動出了一條長約二三十厘米的黑色線來,看得一旁的羅博平是目瞪口呆。
勞元柏伸手一抽,將那條黑線一並抽出丟在了車外麵的空地上,這才鬆開夏生,隻是這被燒之處一絲一團漆黑,痛的夏生哇哇大叫。
“羅教授,麻煩你給年輕人上一下藥,外麵那東西我還要處理一下,否則這年輕人休想安身的過上一輩子。”
遞給羅博平一個小瓷瓶,勞元柏開門就下了車。那條黑線還在掙紮,抽出一張符紙,將那黑線緊緊裹入其中,二指一夾,默念咒語,那黑線自符咒處開始燃燒,而後再一瞬間燃盡,就像從來都沒有過一般。
黑線燃盡之時,勞元柏突然起身,站起來望向了四周。
“大師傅,剛才那是什麼?是不是老瞎子那狗日的整我,改天我一定要去踢了他的攤子,居然用這麼惡心的東西害我。”
“那東西叫‘鐵線蟲’,咱們平時都能見到,隻不過沒有這麼長,一般猴子(螳螂的一種)死後身體裏都會爬出這樣的蟲,此蟲特別,刀劍無可傷,唯獨怕火,是‘控生’的最佳媒介。”
“‘控生’?什麼是‘控生’?”
“咱們還是被在這瞎聊了,還是想想怎麼才能出去吧?你們看我們的後麵那裏還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