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初兒等會便想不起酒了,隻會醉!”扶蘇勾起嘴角笑如芙蓉,我心下歎息:自作孽不可活,今晚怕是睡不成了。
市聲到海迷紅霧,花氣漲天成彩雲。
翌日星辰初現,城中湖畔就是派繁華麗景,少些虛浮多些典雅,燈火連片將河岸照的通紅透亮,湖中的船隻大都靜靜停泊,與這山河夜色融為一體,似夢非夢。
擂台建在湖角一處,半邊臨水,大紅的地毯上盛開著一朵金色牡丹,栩栩如生。岸邊已擠滿了前來看熱鬧的人們,熱情但不失秩序,等待著比賽的開始。
“小姐…這天氣您拿扇子出來做什麼?”影春有些費勁的跟著我的步伐,盯著我手中的紙扇納悶。
“噓…”我把食指豎在嘴前,正身擺了個瀟灑的姿態,搖頭晃腦的扇著紙扇:“丫頭叫我什麼?”
影春皺眉低頭,雖然心裏嘀咕但也沒繼續問下去:“是…叫少爺。”
“裝腔作勢。”於秋看心上人被說不是,馬上就跳出來維護。
“死孩子!”我抬手‘啪’的一下將扇子敲在他腦袋上:“惹惱了小爺,就不把丫頭許給你!不對…就不讓丫頭娶你!”方才出門前,將眾人聚齊把這對娃子的事情挑明,鼓勵於秋努力表現,等他成年之後好讓影春娶回來當正夫。這話說出來兩人都是俏臉一紅,沒同意也沒反對,孩子嘛,臉皮子總是薄的,十幾雙眼睛盯著能怎麼說?最後還是於秋拉著丫頭給我行了謝禮,可現在馬上就恢複從前那口氣,我就鬱悶,這孩子怎麼就對我一點不尊敬呢。
於秋聽到這話有些氣憤:“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終身大事豈能兒戲!”
呦呦,這匹小野馬尥蹶子了,我用扇子輕叩著掌心挑眉道:“爺不是君子!”
這回沒等於秋接話,影春就上去彈了他的腦門:“少爺說的話怎麼都對!你之前答應過我什麼來著?”於秋委屈,可了解影春的脾氣也就住了口,圓溜溜的大眼睛盡是不滿。
“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從後麵漫步而來的程玉閣斜了我一眼,說道。
自打我說要出來看選美大賽,家裏的眾人就亂成了一鍋粥,九煙跟扶蘇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因為今晚沒時間陪我,所以統一戰線都不同意我出門。我絞盡腦汁軟磨硬泡才把他倆擺平,讓小銀子帶著流雲閣的人在暗中保護,喬裝成少年帶著影春他們氣勢磅礴衝了出來。剛要出門正碰上程玉閣,他思索幾秒說要跟我們一同前去,前去就前去吧,又不是不知道他那點心思,今日選美那林姑娘是主辦人肯定會到,去看看解下相思之苦也是人之常情。問題是他一路上都耷拉著臉,看向我的目光要多詭異有多詭異,我穿個男裝當真就這麼慘不忍睹?
“玉閣啊,我到底是怎麼惹著你了,倒是說說看,我以後也好改不是?”我緊走幾步做哥倆好狀攬著他的肩膀,把手身上去才發現他似是又長高了不少,完全夠不著,隻好又把手放下來:“自打我…失憶以來是盡力彌補以前的過錯,我承認這事不是好彌補來的,但你也用不著總是對我疾言厲色不是?若是真討厭跟我說話,我以後就注意盡量不去打擾你,這樣可…”
“不是!”程玉閣猛然轉頭,眼中映著星光:“我……沒事!”他話沒說完便拂袖而去,挺拔的背影應著岸邊的燈火孤寂萬分。我給若西使眼色,他點點頭跟了上去,陪著程玉閣在前麵走著。
身邊來往的人愈發多了起來,小銀子忽然出現甩甩頭發:“還是地上走著利索。”
“你不是暗中…”銀一眼瞄過來,我吞下了想說的話,這孩子胸口碎大石練的鬱悶,還是少惹為妙,反正暗中人手不少,他這些日子不是上樹就是上房,再呆下去估計行走能力退化,直接跟原始人一個階層去了。
我們隨著人流向擂台走去,影春在我身邊歪頭想了老半天才悄悄對我說:“少爺,我覺得程公子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