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很喜歡畫卷般的小河,恬靜春光如同夢中的河彎,萬物爭綠與河麵的綠色相應成一派無邊的春色,曲折的河道旁田野密布:好一派田園畫廊。
唯一不和諧的是航道之中,船船相接,南北交錯,打破那一份靜謐,多了幾分忙碌,呈現出眾討生活的俗像。
到了一個小碼頭,讓樊海張居正等人不要送了,儀仗隨之也撤了。此次出行,這邊三五人,那邊兩三人,隊伍已經夠大了,沒必要讓這些隻會舉旗子扛牌子的人混在隊伍之中。
張居正此來是為申時行送行的,順便也送送白芷,此時他正在對申時行麵授機宜,時不時還望向樊海。樊海此時同樣在麵授機宜:家園的人都是好人,你去了,也要做個好人。
樊海的反意詞那能聽不懂,說是這世上真的沒好人,也得死絕,所以他的本意是你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小心自然是家園那群混蛋們。
揮手打發醫院、太醫省、禮部等人後,眾人開始上到一艘小船上。此船並非客船,由於趕著急,便把一艘鹽船改成客船,因為食鹽需要防雨水,船上自然就帶有船篷,稍加改造後,分出了內外兩艙,白芷和小可自然占了內間,外間他們打一地鋪,就這樣倒在地上休息。
聞著空氣中殘留的食鹽土醒味,讓小可打開船窗,透透春日裏的草木之間的鄉土之氣。
白芷看著窗外,有種坐綠皮火車的感覺,速度卻慢得多,更加悠閑。
岸旁不時有踩春人的行旅走過,看著白芷容顏,不自覺揮手打招呼,不少人還隨著小船一路跟隨。
白芷不喜歡受人如此關注,特別是豬哥像的關注,拉著小可,到船尾找了張躺椅坐了下來,決定小歇一會兒。
再次張眼時,陽光向西,大概過去了2個時辰。
撐了個懶腰,發現船居然停了下來。回到內艙一問小可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也不知道是那家公子,看到船窗愣情的白芷,宛如洛神賦所描繪的一般,翩若驚鴻,乍眼看去,不能自拔——儀靜體閑,如同永遠定格她的清秀的容顏——披羅衣之璀粲兮,珥瑤碧之華琚,特別是那一身女官尚書製服,更讓他精神世界升華到後世癡漢的境界,製服控。
帝都為天下官員薈萃這地方,一塊招牌砸下來,可能要死一群官,這公子便是招牌下的漏網之魚,然而,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他作死的攔了白芷的駕船,還口出狂言,要一親芳澤。
申時行同情於他的膽識,不想把事鬧大,說道:“你是那家的公子?怎如此不曉事,快快退去,莫惱了相公的休息。”
所謂相公自然指白芷,作為七部之一,尚書之職,俗稱相公,但是這公子哥兒顯然會錯意了,還一個勁的惋惜:“如此貌美女子怎生有了夫君,不知是那家相公?”
公子哥口中的相公錯解了意思,在他看來,讀過書,有過功名都可稱得上是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