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宋詩哲什麼都不知道,失去了才知道珍惜說的就是這種人。青青走了,宋詩哲才知道名聲權力於他都是浮雲,失去了青青的支持他便像霜打了的茄子。他發了瘋似的,到處尋找青青,可哪有那麼容易。他開始酗酒,胡子拉渣的,脾氣也越來越壞,好幾次失手打了小雲。終被小雲的爹地打回了原形…
2,青青一個人來到了藍淩漁村,不過一個月便發現有了身孕,她決定為自己的行為承擔責任,生下這個無辜的孩子。即使是懷有生孕,青青還是不得不織網打魚維持生計,就算是腳腫到不能下床,她還是躺在床上織圍巾賣。
八個月後青青產下了一個女嬰,取名叫何茵,早產。實質上是“何因?”,她真的很想抓著那個壞男人的衣領,一腳踩在他的胸口上,大聲地質問他,憑什麼這樣對待自己,憑什麼把自己的真心丟在地上踐踏!
為了給孩子一個健康的心理,青青一直隱瞞著青青的身世,她隻告訴女兒她的爸爸是個警察,在一次抓捕行動中受了至命的槍傷,是個為國捐屈的大英雄!茵茵就在媽媽細心嗬護下成長著,青青起早貪黑讓茵茵上最好的學校,接受最好的教育茵茵也沒有讓青青失望,門門考試都名列前茅,在家裏有空還會教青青學外語。母子倆過著拮據但幸福的生活,但青青心裏的傷口一直都沒有愈合過,她隻是維持著表麵上的平靜。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何青青精心維護的表象,宋詩哲的到來,給平靜的湖麵投下了一顆石子。
惡有惡報,隻是時候未到。宋詩哲得了腦癌,末期,他放棄了治療,來到藍淩漁港,想度過人生中最後的日子,也許半年,也許三個月,也許一個月,也許馬上…
“啊!大叔,對不起對不起!”18歲的何茵高考結束急著趕回來報告媽媽自己考上了北大,下船的時候魯莽撞倒了想來了此餘生的宋詩哲。茵茵連忙扶起了宋詩哲,〈咦?這人和我那死去的人民英雄老爸好像啊!〉“大叔,您沒事吧?”“咳咳…小丫頭,放心我沒事的。做事不能那麼莽撞啊!”
宋詩哲抬起頭來看看那個冒失鬼,“青青!”沒想到這個丫頭竟然和年輕時的青青一模一樣,一樣的眼,一樣的鼻,就是眉宇之間多了鼓青青沒有的英氣。還是一樣的衝動莽撞,隻可惜青青被自己害的失了這份靈氣。現在想想,都是青青那對空洞無神的雙眼,抬頭望望天空,企圖把回憶勾出來的眼淚逼回去。
“嘎?!大叔,您怎麼知道我媽媽的名字?”“你是說你媽也叫青青嗎?是不是何青青,是不是何青青?”宋詩哲一時情緒失控,抓著茵茵的肩膀使勁地搖著,“大叔!大叔!”茵茵扯下宋詩哲的雙手,正欲作答,他卻已經昏迷了過去。“媽媽!媽媽!”何茵叫漁民們把那個酷似她爸爸的大叔送到了醫院,飛奔著回去給媽媽報信,“媽媽,剛才我在漁港碰到一個男的,好像是來找你的,應該是我叔叔,和爸爸長的一個樣。”最後兩句何茵輕聲的嘀咕,她怎麼也想不到相依為命的媽媽會隱瞞了她18年一個彌天大謊。何茵隻當父親已經翹了,毫無顧忌的說著,卻沒有發現自己的母親聽到最後兩句話而變得僵硬的身體,“他現在在哪裏?”
“那個大叔剛剛突然暈倒了,現在應該還在醫院裏麵吧?!”“什麼!…”何青青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跌倒,“為什麼?快,快去醫院!”
就算當初再怎麼狠下心想要割舍一切,卻始終還是放不下,大概是因為,心,還是有溫度的吧?
“我要出院!”“先生,你已是腦癌末期了,我們建議你在醫院裏做化療,也許還能拖長些壽命。但如果你一意孤行的想要出院的話,我們不保證你能活過這一個禮拜。”“不!…”當何青青趕到醫院聽到那句中氣明顯不足的反抗時,即使是相隔18年,她還是一耳就聽出來是詩哲的。但當醫生如死神般的宣判黑白無常就在詩哲的身邊守候的時候,她徹底崩潰了…
不,這不是她想要的,當初選擇離開,隻是因為想更好的成全詩哲,畢竟愛斷情未絕,她不想詩哲為了自己又變成始亂終棄,為達目的就不擇手段的人。她看的出來小雲是真心喜歡詩哲的,她相信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永遠不會是你的,搶也搶不來。可是現在,詩哲是孤零零地一個人,沒有小雲的陪伴,沒有金錢的支撐,有的隻是可怕的病魔。[br/正:]我能做到不管不顧嗎?反:也許他早就想死了才會來這個清靜的地方?正:沒準他這裏來就是為了找你呢?反:不會的,他當初為了名利舍得拋棄我們十幾年的感情,他就是個絕情的人!正:但我不能也做個絕情的人,要是以後讓茵知道了自己的親生父親是因為自己抑鬱而終,那她一定會恨我的!不行,我不能讓唯一的女兒恨我!
“詩哲!”“青青?青青…我在這裏!”宋詩哲一把抓住青青慌張無措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心口慢慢撫慰著。“媽媽,爸爸把什麼都告訴我了,我不會責怪你們任何人。我先出去打點開水,你們好好談談。”何茵懂事的離開了。
回想剛才青青昏迷時宋詩哲焦急的把青青抬到自己的病床上休息,撫摸著青青的臉,淺吻青青的額頭。那一切情人之間的舉止他做起來是那麼自然,仿佛全世界隻剩下宋詩哲和何青青!
又想起他和自己的交談:“你是青青的女兒?”“是的。”“你多大了?幾月生的?!”“18了,十月,聽媽媽說早產了一個月。”敏銳的嗅到和媽媽不同尋常的關係,茵都老實的回答了。“那這麼說青青是1992年一月有了你,天哪!”他扶著額頭穩了穩身子,“你,你是我的女兒!我,我竟然還會有這麼大的一個女兒!老天對我還是有點眷戀的!”什,什麼?他竟然是我的爸爸,不對,媽媽說過我的爸爸叫宋詩哲,而且已經英勇就義了!“大叔,你先放開我,”他把我抱的太緊了,還不一定真是我爸呢!“請問大叔你貴姓啊?”“我姓宋!我叫宋詩哲,詩歌的詩,哲學的哲!”他急忙接過話茬,就像急於討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樣。他真的是叫宋詩哲,那麼說他一定會是我的爸爸了,原來我的爸爸並沒有死,但是媽媽為什麼要含辛茹苦的欺騙我18年?
“為什麼?你已經死了18年,為什麼你還要出現在我們的世界,打擾我們平靜的生活!我恨你,我恨你拋棄了我和媽媽,我恨你,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你永遠都不要再出現。你走,你走!”茵氣得全身發身發抖,指著病房門口,一個勁兒的隻想這個薄情寡義的人趕快離開自己的視線。宋詩哲一直忍受著茵的發泄,因為他這個時候一定得解釋,否則事情隻會越發的嚴重。宋詩哲抓著茵發抖的手,往後花園走去,空中仍飄蕩著一句“別打擾了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