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的幹活?”
薑伯鈞說:“我既然花了錢,就要防一手。我要先寫好契約,他們如簽字畫押,我才能交銀票,如果他們不肯畫押,人我不要。”
山口一夫笑著頻頻點頭。果然是唯利是圖的商人,不肯有半分損失。
山口一夫痛快地找出紙筆。薑伯鈞筆走龍蛇,很快寫好一式七份契約。雖然契約比較簡單,措辭卻很嚴厲。
山口一夫看了一眼,哈哈大笑,豎起大拇指道:“薑君大大的聰明。”
薑伯鈞笑道:“贖出他們,本來就是蝕本的生意,如果不約束他們,豈產血本無歸?”
到了此時,山口一夫完全相信薑伯鈞的動機,隻是要這些戲子娛興。
“喲西,薑君,我的帶你的贖人。”
山口一夫把薑伯鈞帶到劉其山的指揮部。劉其山剛回來不久,聽山口一夫說明來意,劉其山瞪著薑伯鈞,想這人真是財大氣粗,為這幾個戲子花費如此巨大,不值得。
山口一夫已經應允,劉其山無話可說。示意徐三毛帶出戲班的人。
徐三毛很不樂意,這家夥把折磨戲班弟兄當成樂事。現在放走他們,少了發泄對象。但當著山口一夫和劉其山的麵,他不便說什麼,轉身進了裏麵。
一會兒裏屋傳來慘叫聲。薑伯鈞臉色一變,起身便走。
山口一夫一愣,連忙問道:“薑君,你的為什麼的要走?”
薑伯鈞怒道:“你們這樣折騰他們,難道我要帶走的人都是傷殘,還要賠上藥費?”
山口一夫鼓起眼,衝劉其山咆哮道:“八格,薑君的出錢,要的是健康的人,你的吩咐徐的出手?”
劉春山被罵得灰頭土臉,麵紅耳赤跑進裏屋,一頓臭罵,徐三毛很快滿麵羞慚地走出來,不敢正眼看薑伯鈞,匆匆出門。
盯著徐三毛的背影,薑伯鈞恨不得一刀殺了他。這種中國人的敗類,隻知道摧殘同胞,與畜生何異!
一會兒劉其山賠著笑臉,把七個去了腳鐐手銬的戲班弟兄帶出來。
薑伯鈞一眼看去,差點落淚。
這幾個人才在裏麵關押多久,一個個骨瘦如柴,臉色慘白,哪裏還有人形,連走路都搖搖晃晃。
劉其山的別動隊是魔窟,傳言不虛!
薑伯鈞忍著揪心的痛,臉上卻毫無表情,掏出契約,放在桌子上,生硬地說:“你們都聽好了,我是花了一萬大洋贖你們的,要跟我走,就在上麵簽字畫押!”
戲班的弟兄抬頭望著薑伯鈞,說不出是憂慮還是高興。
也許是契約,戲班的弟還有些猶豫。薑伯鈞冷冷地說:“我隻給你們一盞茶的時間考慮,想好了簽字畫押跟我走,否則你們再呆在這裏。”
幾個人分明的身子顫動一下。一個弟兄尖叫道:“我簽,我簽!”
這幾個弟兄與薑伯鈞有過幾次接觸,看得出薑伯鈞不是大惡之人,與其在這裏受苦,不如進薑府做一名下人。
薑伯鈞怕其中有人不識全文,拿起一份契約讀了一遍。這個契約乍聽起來有點苛刻,其實細想還是比較寬容。七個人爭先恐後簽字畫押。
畫完押,薑伯鈞掏出一張萬兩銀票,遞給山口一夫。山口一夫看都不看扔給劉其山。
“劉的,這些的作為賞銀,別動隊的有功之士,大大的獎賞。”
薑伯鈞差點氣暈了,原來這些銀子卻是用來喂狗的!
山口一夫見事情辦成,向薑伯鈞作別,起身先去。薑伯鈞看了劉其山一眼,想這種人得罪不得,隨手摸出一張小額銀票,拍在劉其山手上。
劉其山口裏謙讓,銀票卻很快放進口袋。
薑伯鈞帶著戲班弟兄,徑直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