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木盯上自己,如再低頭回避,必令三木更加懷疑。高繼成抬起頭,直直地望著三木,一臉的笑容,把茶盅穩穩的放在茶幾上。
薑伯鈞跟過來,不經意的半擋住三木狼一樣的視線。
三木瞪著薑伯鈞,哼了一聲:“你的結義兄弟?我怎麼從沒看到過?”
薑伯鈞打個哈哈:“太君,生意場上的朋友,你有多少機會見識?”
三木輕輕嗯了一聲,背著手踱了一圈,揮揮手說:“你的朋友,我的沒看到,先到憲兵隊走一趟,如果沒有問題,放出來的有。”
薑伯鈞這一嚇真的非同小可。大凡進了憲兵隊,凶多吉少,各種刑具上身,不死也要掉層皮。薑伯鈞如何肯讓新交的朋友受這種苦。
看到三木不時溜眼瓷碗,薑伯鈞明白,這個古董保不住了,三木說是抓人,骨子裏是要拿這寶物交換。
文物是死寶,朋友是活寶。薑伯鈞決定忍痛割愛,救朋友於危難。
“太君,這個古玩就是我托這個朋友帶回來的,如果太君喜歡,那就寶贈識貨人。”
三木哈哈大笑,臉上現出喜色,豎起大拇指:“薑君,你的大大的朋友!”
薑伯鈞心如刀割,恨不得咬三木一口,臉上卻是謙恭的笑。
“太君,我的皇軍大大的朋友。”
三木不停地點頭,忽然又湊近高繼成,拉著長音道:“你的,古玩的懂?”
高繼成更恨三木,如果不是薑伯鈞府上,高繼成隻怕早拔刀相向。高繼成非常惋惜,這時下手,有八成的把握刺殺三木,可是還不了解薑伯鈞根底。如果真可以做朋友,這樣就害了他;如果是敵非友,高繼成更難逃魔掌。
高繼成拱手笑笑:“太君,古董的我有小小的心得,但是還沒入行。”
三木狡黠地笑,捧起瓷碗道:“這個的,多少錢的有?”
高繼成望了薑伯鈞一眼,暗叫僥幸。三木在試探。幸好剛才薑伯鈞開了價,那麼他這個價格一定是行內價錢。高繼成不慌不忙說:“不多不少,整整一千大洋。”
三木連連點頭:“喲西,這個寶物能值這個錢。”
不是門外漢,看來這個小個子男人真的是懂古玩的人。
高繼成豎起大拇指:“太君行家的有!”
三木連連擺手:“我的行家的不是,你的古玩的還有?”
高繼成差點破口大罵,小鬼子,得隴望蜀!
高繼成輕輕遙頭:“太君,上好的古玩鳳毛麟角,如果隨處可見,那就不是珍品。”
三木唔了一聲,盯著手上的瓷碗,得意地大笑,眼睛四下裏看,發現高繼成身邊的提包,指著道:“你的,提包的拿來,寶物的裝下。”
高繼成差點氣昏了。狗日的三木,你奪走瓷碗,連提包也不放過!
恨歸恨,高繼成裝作很順從的樣子,把提包遞給三木。
三木小心裝好瓷碗,拍拍高繼成的肩說:“你的良民大大的有,匪人的不是。以後如有珍寶,我的統統的收購!”
狗日的,別再蒙人了,搶奪的有!下次送你一顆花生米!
高繼成點頭哈腰道:“太君,以後最好的寶物送給你。”
“喲西。”三木眉開眼笑,轉身對薑伯鈞說:“薑的,以後你的朋友拜訪,憲兵隊報告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