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當當的銅鈴聲在漆黑的夜晚,像是有魔力一般肆意穿梭在四周,似乎帶著嘲弄和目空一切的傲嬌姿態俯視著林間的馬車。
夜風吹起馬車的車簾,露出一張被麵紗遮蓋的臉。冷清的雙眸像是山澗中流動的泉水,冰冷,清澈。被遮蓋起來的臉正在認真的看著手中的書籍,時而輕皺眉頭似乎是在認真思考,又像是有些厭倦。身旁深藍色勁裝的女子看著不由得翹起來嘴角。
寬敞的馬車前後各有兩個身騎高頭大馬的女子,相似的的勁裝,同樣的暗紅色佩劍,警惕的觀察者四周的風吹草動。
佩戴麵紗的女子閉上雙眸,自然的躺在身旁女子的腿上,麵露不悅。
“是不舒服嗎?”女子溫柔的抬起一首附在麵紗女子的額頭。
木箜躲開靠過來的手,眉頭皺的更深了。半響說道,“沒事。”坐起身子繼續說道,“讓木冬進來。”
“小箜,在這之前,我想有些事情要跟你說下。”白流沙有些拘謹的看著木箜,顯然對於即將要說出口的事情有些忐忑。
“哦?什麼事?”木箜挑眉道。
“島主來信,說讓我們早點回去。”
“然後呢?”木箜若無其事的翻弄著手中的書籍。
白流沙看得出來,雖然前幾日的信件中島主催促讓木箜早點回島上,但是木箜似乎玩的樂在其中,有意讓自己的大哥等得幹著急。
“然後,島主在信中說二公子會來找我們,按時間也差不多快到了。”白流沙期待著木箜能夠能夠表露出一絲在意的情緒。
木箜輕輕靠在馬車的一角,這個行為白流沙很清楚,如果現在自己再多說一句無疑就會多生事端。
白流沙退了出去,不一會兒身材略顯矮小的木冬小心翼翼的坐在了木箜的身邊。
木箜一手撐著腦袋有趣的看著拘謹的木冬。
“主人是要歇息,還是要讓木冬念心經給主人聽?”唯唯諾諾的木冬小聲問道。
木箜躺在一邊,垂下有些困倦的雙眸,“念心經吧。”
木冬稚嫩的聲音,清脆的環繞在木箜的耳畔。
噠噠的馬蹄聲夾雜著清脆的鈴聲,在暗夜中仿佛形成了一首哀怨的曲調,讓木箜靜不下心去思考一些事情。
木冬的聲音對於木箜來說有種獨特的安撫能力,再加上心經堪稱完美,這也是為何木冬最受寵的原因。
原本閉目養神的木箜瞬的睜開雙眼不悅的看著木冬,麵對突如其來的反應,木冬不明所以的看著木箜,有些驚慌失措。
“沒事,你先下去。”木箜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袖目光空空的看著馬車的簾子。
沒一會兒,外麵傳來白流沙和一個男子的對話聲。
“流沙,小箜現在?”男子眨巴著眼睛問著白流沙。
“咳咳,應該問題不大。”白流沙聳聳肩膀。
木紇知道,這個時間的見麵多多少少會讓自己的小妹有些不悅,如果讓她不舒服了,那她必將會加倍償還過來。自小近身伺候的白流沙,她說問題不大,那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木紇心下輕鬆了幾分。
小心進入到馬車內,遠遠的靠著馬車一邊坐了下來,“小妹,好久不見啦。”
白了一眼木紇,木箜側躺著身子繼續看著手中的書。
馬車又開始慢慢走了起來,木紇不知所措的看著馬車的裝飾,假裝饒有興趣的研究了起來。
“大哥居然叫你勸我回去?”若無其事的語氣還是那般冷清。
“你這是小看我帶來的信息量嗎?”
“木二公子,您一天到晚除了吃喝玩樂,什麼時候有空來替大哥跑腿?”看著木紇得意的模樣繼續說道,“不過看你這表情似乎真的有我不知道的消息,說來聽聽看,我倒好奇你那能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大哥馬上就要出島了,想讓你暫時主持下島上的事物。”
木箜嗤嗤笑出了聲音,“有我這樣能文能政的妹妹,你們啊,不知道是修了幾世的福分。”
“那你會回去嗎?”
“他讓我回去我就回去,那豈不是很沒麵子。先不論是有求與我,我要做事的話自然是要按照的我規矩來,不過是讓他等幾日罷了,再說大哥也不是那麼計較的人。”看了一眼可憐巴巴看著自己的木紇,繼續說道,“過幾天回去好了,你也別覺得為難了。”
木紇疲倦的依靠在軟榻上。
木箜合上書籍幽幽說道,“你說你來就來吧,還帶個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