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它這麼一說,家裏三個大人明顯一愣,不過很快便又恢複了正常:“進來吧,好久都沒回家了,總不能在外麵這麼站著啊!”
阿呆猶豫了一下,不過站在它一旁處於隱身狀態的木子則在它身後猛地推了一下,阿呆這才趔趄著進入到了這個它好多年都沒有回來的家。
所有的一切還都是那麼熟悉,唯一有所改變的就是這個家比以前破敗了許多,想來也是因為自己這個唯一勞動力不在家的緣故,這讓阿呆更加的有一種負罪感。
本以為這進了屋了,氣氛緩和了,一家幾口人能好好嘮嘮嗑,可誰曾想大家一進屋阿呆的老母親便開始哭了起來,不管阿呆的父親老婆怎麼勸,老婦人的淚水都沒有止住。
“母親,您別難過了,我這不都回來了嘛!”阿呆忍著不讓自己流淚,但那淚花卻一直在眼圈裏打著轉兒。
“是,是回來了,可我的孩子連讓我這老太太看一眼都不讓看,我這心裏能不難過嗎,媽媽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不就是那狗屁黑暗洗禮嗎,可那又能有什麼,它改變的隻有你的身體,可心智還在,你還認得這個家門,還知道喊我一聲媽,對於我們來說這就足夠了,隻要你健健康康的活著就算是對我們最好的報答了。”老太太哽咽著說道。
老母親的這句話刺中了阿呆內心最柔軟的地方,那是它一直隱藏的地方,那是它從來不曾向它人透露的地方。
噗通一聲,阿呆雙膝跪地,給父母磕了幾個響頭,然後又跪著轉身衝著自己的老婆磕了好幾個頭。
本來阿呆老婆是不同意的,可阿呆媽媽對兒媳婦說道:“磕吧,讓它磕吧,它離開了以後,你照顧我們兩個老的,還得看著這個小的,可以說這個家是你頂起來的,這個頭你受的起。”
待磕完頭,阿呆起身這才將頭上罩著的東西拿掉,果然不出它所料,當家人看到它現在這個樣子後先是一愣,緊跟著全家人都哭了起來。
孩子是因為嚇得,而阿呆的父母是因為心疼兒子,至於阿呆的老婆則是愛惜自己的男人,可阿呆以為自己嚇到了大家便連忙要把帽子再次戴上。
“你小子幹什麼,是不是以為嚇著我們了,自古都說兒不嫌母醜,可天下又有哪個母親會嫌自己的孩子有缺陷呢,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不論你長成什麼樣,我和你爸爸都愛你,更何況你這是後天被那狠毒的君王給害的,我的孩兒啊,這些年你辛苦了!”說完老太太一下子便撲到了阿呆胸前。
感受著母愛的溫暖,阿呆的眼淚終於奪眶而出,它用自己那粗大的雙臂將一家人環在一起,也許是父子天性,阿呆的孩子也停止了哭鬧,隻是靜靜地伏在阿呆的胸前抬頭望著這個給他溫暖大家夥。
至於木子則根本就沒進屋,他也害怕,他害怕自己看到那感人的一幕,他害怕想起自己的親人,同時他也希望什麼時候能夠見到自己的親爹娘。
過了許久,屋門再次打開,阿呆從裏麵探出頭對著空氣喊道:“大人,你在嗎,我父母請您進屋呢!”
“請我進屋,你告訴它們我的存在了?”木子疑惑地看著阿呆。
“沒辦法,雖然我父母都是鄉下人,但它們並不傻,而且我們黑暗世界的軍紀是很嚴的,士兵是不能回家的,假如被發現全家都將會被施以重刑,現在我出現在它們麵前了,它們又怎麼能不擔心呢,沒辦法我這才把你交待了出來。”阿呆如實地回答著,不過它也知道木子不會懲罰它。
“你啊,你啊,就你這種境界早晚是個當叛徒的料!”木子笑著罵道。
對此阿呆絕對不會生氣,它在命運軍團的時候早就習慣了和這些人類開玩笑了,所以對老大的脾氣秉性它還是知曉一二的。
來到屋內,木子也不好繼續隱身下去,索性撤掉能量現身在阿呆家人麵前,可誰知他剛一出現,阿呆的父母便帶頭給木子跪下了,這可把木子給嚇個夠嗆,於是連忙製止道:“伯父伯母,這樣不合適,暫且不說你我非同族人,就是論輩分也應該是我向您二老行禮不是。”
“恩人啊,我們全家不知道該用什麼方法感謝你了,你也看到了家裏什麼都沒有,所以啊隻能給您行個禮,謝謝您饒了我們阿呆,更謝謝您能收留它,最最重要的是我們要感謝您能把它重新帶回到我們身邊,讓我們一家人團聚。”阿呆的父親滿臉感激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