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太多紛擾,太多假象,不得已用另類的眼光與這喧囂周旋。漸漸的長大,便失去了童真和純潔,多了幾分猜忌和疑慮,不再用往常的眼神觀望世界,而是伴隨墮落和消沉在混沌中舉步維艱。
偶爾看見孩子的眸子,那麼清澈明亮,不摻雜一絲肮髒;那樣炯炯有神,不褻瀆任何美麗。時間給他們的未來,如此無瑕,連眼神都那麼令人覺得奢侈。他們看到的世界,幹淨就是幹淨,肮髒就是肮髒,毫不避諱。美與醜的界限,如此明了,絕不含糊。有時不經意的對視,都會引人深思,發人深省。似乎所有謊言在眼神交彙的一刹,都變成赤裸裸,都那麼可笑滑稽,但一經揭穿,又何其悲哀。即使有心騙過善意的眼神,也會在以後的歲月裏深受譴責,良心不安。
眼神是生命的靈魂,是對全世界最好的見證。我見過很多的眼神,有堅定的、有渙散的、有純粹的、有深邃的、有睿智的、有滄桑的,而大多數人的眼神是空洞的。曾經,為信念而喪失的信心,為拚搏而剝奪的意誌,為希望而消散的快樂,都讓很多人處在悲愴之中;任由濃鬱的酒精麻痹神經,淡淡的煙味滋長憂愁,灰白的頭發告慰歲月。這種空洞讓人陷入彷徨、孤獨和難言自抑的自卑,使人自甘墮落。不曾想,曾經的自己都懷揣夢想,都是熱血青年,卻被冷酷的現實所打敗。那彙聚起希望的眼神,在經曆一次次挫敗後,一蹶不振,散發出空洞而冷漠的光。
原諒這冷漠,眼神也可以是溫馨的、癡情的、充滿愛意的。通過眼神交流,拉近彼此間的感情,是交流的一種智慧。人心向暖,那麼眼神必然是熱情奔放的。但事實上,我們總是言不由衷,看著別人的眼色行事,慢慢蛻變成陽奉陰違、溜須拍馬。然而,些許的不情願,恰恰是本性,也是尊嚴。當眼神中一點的權貴成為資本,便如此羈絆,令人生厭。每個人都需要會意的眼神,需要有人去懂,然而卻事與願違。我們也常常身不由己,做著自己不喜歡的事情,還要展現出盡心竭力的樣子,這或許就是累的原因吧!我想,這也便是成長吧!
成長是在所難免的,累也是如此。時間會把我們變得事故,即使再不情願,這世界也會潛移默化的將它灌輸給你,而你的眼神也會由單純變得厚重。縱容歲月無情的摧枯拉朽,萬物都在消磨中逝去,唯有眼神是熄不滅的。穿透曆史的變遷,看破天荒地老,看盡人間正道。我想,那眼神也將不再迷離,不再渙散,它會在歲月鍛造中充滿活力,盡顯睿智。
讓時間都回到今天,我俯仰天地,縱觀宇宙,世間萬物盡收眼底,卻依舊孤獨。我渴望的眼神,在人海中尋覓、等待、徘徊,沒有一份坐享其成的愛情,也沒有值得刻骨銘心的凝望,何其傷感。沒有可以牽手的一半,還得故作矜持,學會等待。
我明白,該來的總會來的。我端坐在窗前,看風吹綠了楊柳,看祥草遍地,看誰會走過我的全世界,為我駐足。心想,有一個人愛我、懂我的人,該多好。
從眼神裏愛一個人、懂一個人,是件幸福而快樂的事。我們渴望別人施以這樣的眼神,那麼愛也是彼此的、真摯的。時間既而悄悄逝去,那麼多光陰把愛意融入眼裏。即便遲暮之年,不動言語,你我一個眼神,彼此懂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