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衛民伸手接住前傾的屍體,張五常手一揮,小隊無聲衝進屋內。
黎明的門也開著,虞鬆遠在林濤行動的同時也悄然掀起紗簾進入室內。室內點著馬燈,蓬緹帶著哭腔的叫喊聲讓人血脈賁張。藍色的蚊帳內,隱隱約約能看見黎明劇烈蠕動的身影,顯然兩人正在緊要關頭呢。
令虞鬆遠和劉國棟震驚的是,這混蛋雖然胖得象豬,即便是欲仙欲死的緊要時刻,他竟然還能保持警惕。見有人進入室內,短暫的慌亂後,黎明一頭趴在蓬緹身上,從枕下已經抽出手槍。虞鬆遠沒有給他表演射擊技術的機會,進門便直接挑開蚊帳,緊緊扼住他握槍的手,將他的槍下了。
就在這時,前麵室內響起了槍聲。“砰砰”兩槍,在雨夜的雷聲間隙清晰入耳。很快,便陷入安靜,隻聽見嘩啦啦的雨聲。原來,士兵室內都是上下床,上麵掛著蚊帳。張五常戴著夜視鏡,率領隊員們一湧而入,手中的微聲手槍“噗噗”地響著,士兵們仍在迷迷糊糊中,多數已經被擊斃。
隻有一名睡在裏邊下鋪的士兵,慌亂中一把拉過床頭靠著牆邊的步槍,對著黑暗中的張五常就是兩槍。張五常一個側翻躲過第一擊,林柱民、劉衛民等幾支微聲手槍在對方槍響第二聲的同時,“噗噗”幾槍一齊擊斃了他。張五常起身,林柱民趕緊撚亮馬燈檢查,張五常腋下擦傷,子彈穿皮而過……
幹部室內,黎明被虞鬆遠控製住了,下麵的蓬緹已經處在迷離狀態,她緊閉雙眼,身體仍在瘋狂地扭動著、顫栗著。劉國棟將黎明提起,蓬緹急了,睜開眼便氣急敗壞地發開了脾氣,“混蛋,就差一點點、一點點,就不能等一會再抓他……”
抬起身,見老情人光著身子被劉國棟綁在牆角,又心疼開了,“讓他穿上衣服!”劉國棟點點頭解開黎明的手,還從身上取出竹筒喂了黎明一口水,才讓他穿上短袖襯衣和軍裝短褲。黎明沒有反抗,穿上軍裝後便戰戰兢兢地蹲在牆邊。
蓬緹見黎明癡癡地看著她,象一個溫順的嬰兒,眼裏閃爍著嬰兒般的驚慌和不安。她知道是因為什麼,便“啊”地驚叫了一聲,飛撲下床抱著胖大的後勤股長,象母親哄著嬰兒一樣安慰道,“小乖,別怕、別怕……他們不會傷害你的……”
這一幕十分滑稽,虞鬆遠和劉國棟忍不住都笑了。
他們沒想到蓬緹母性如此泛濫,股長比她大少說也有十歲啊。黎明在她的安撫下果然不再緊張,慢慢地平靜下來。他就象個肉嘟嘟的大嬰兒,伏在蓬緹懷裏,昂起頭,象嬰兒癡癡地看著自己母親一般,還乖巧地點點頭,嘴上說,“我不怕,小乖不怕……”
老天,這麼可怕!
虞鬆遠和劉國棟張於忍不住對視一眼,哈哈哈地哄然大笑起來。其實在兩人心裏,此刻都感到駭然和惡心。猴子這狗日的是曼家傳人,果真是名不虛傳哪,眨眼間就能讓一個強壯的大男人智力變成了嬰兒。
黎明吃過蓬緹的藥,兩人瘋狂糾纏中她自然也受到了藥物影響。此刻,就是這麼一頓鬧騰,蓬緹還沒有清醒過來。見虞鬆遠和劉國棟在大笑,她轉過頭,惱怒地拿起床上的大芭蕉扇,“啪”“啪”兩聲,狠狠給了虞鬆遠和劉國棟一人一扇子,跟著就哭著心疼地咆哮開了,“看看你們幹了什麼?都是狗日的猴子。都弄傻了,你們給他喝了藥是不是?!”
劉國棟嗬嗬地笑了,說了一句俏皮話,“他現在的智力隻有不到二歲,與狗和馬差不多,你說什麼他都會重複的。不過不要緊,隻要兩三天一過,就會恢複正常,保證不影響你使用……”
“啪!”劉國棟著了虞鬆遠一腳,這才不敢胡鬧了。
虞鬆遠又掉頭對蓬緹說,“別鬧了,抓緊時間穿上衣服!”他說得一本正經,但蓬緹沒有理會他,仍在撒潑。她氣急敗壞地狠狠踢了虞鬆遠幾腳,然後又挑釁性似地挺了挺胸挺拔的胸部,挾著柳腰,昂首憤怒地與虞鬆遠對峙開了。
天!虞鬆遠大驚失色,在戰亂且被大饑荒折磨著的鬆戈山區,竟然有這樣的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