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雪剛出去,小夢露就急匆匆地進來了,懷裏捧著一隻信鴿。
英雅從鴿腿上取出塑料管,拿出一封遞給徐天一,徐天一看完,又遞給英雅。隻見上麵寫道,“老壟部族仍在騷擾,林場生產已經被迫停止。我們想主動出擊,請批準!”
“嘉吉長老他們,什麼時候能到?”徐天一怒問。
“應該就在這兩天。現在湄公河水枯,速度快不起來啊,至少要走上十天半個月的。”
徐天一想都沒想就說,“天塌不下來,英雅發令吧,命他們不得擅自出戰!”
英雅點點頭,厲聲對蘇吉命令道,“馬上發信鴿,‘命林場停止生產,回營地固守待援,援軍不日即到!違令出戰者,丟失營地者,都是死罪!’”
“好的!”蘇吉寫好,讓徐天一看了,趕緊去發信。
“大姐,我有點擔心。”梅林說。
“你說。”
“不知道姐夫新收的幾個人到底行不行,老壟部族有一千多人,有槍的戰士有近二百人。而我們科隆林場隻有幾十人。嘉吉長老帶著去的部族戰士,也就十幾人,加起來也不過六七十人槍,會不會有危險哪!”
“你放心,你姐夫是什麼人,他敢讓他們去,就有他的道理。兵不在多而在精,將不在廣而在能!黃長江等四人,都是在洪沙瓦底打了十幾年仗的老手,一個武器裝備極差的二百人的叢林小隊伍,如果他們都打不過,你姐夫會大老遠的將他們從洪沙瓦底接出來嗎?”
英雅鼓勵說,“我也相信虞小弟的眼光,也許下一封信,就是勝利的消息。”
第二天晨,徐天一和英雅一大早就出發了。現在是冬季,公路很幹燥,塵土飛揚,但比以前好走多了。到傍晚時分,就進入華孟。找到蟱蝸旅社時,虞鬆遠和林柱民已經在這裏等著了。
徐天一帶著四名部族戰士隨行,然後讓車隊到貨棧歇息、待命。她這才和英雅一起,抱著虞鬆遠和林柱民親熱得不得了,興奮之情難以言表。旅社飯菜早就準備好了,八人吃完,換上虞鬆遠給她們帶來的戰鬥服和戰靴,立即出發,乘著夜色,鑽進茫茫大山中。
晚上穿越原始叢林,就是對虞鬆遠、林柱民這樣受過嚴格訓練的戰士,都不是件容易的事,對徐天一和英雅來說,就更不是那麼簡單了。徐天一雖然也受過嚴格訓練,可身在高位,畢竟多年不需要到一線衝殺了。而英雅出身貴族,何嚐受過這個罪?
為了避開其間零星分散的苗寨,他們得專撿人跡罕至的地方走。林柱民在前麵開路,虞鬆遠斷後,五十多公裏的原始叢林,艱難崎嶇,走了整整一夜。
路上,部族戰士要背著她倆,她們非要堅持自己走。連續走了四五個小時,休息半小時,補充些食物和水份,然後繼續前進。第二天天明前,英雅一屁股坐在石頭上,實在挪不動了,隊伍隻好停下來早餐。
早餐後,歇息半小時,繼續出發。八人對著普雷大山主峰,一路走來,隻到中午時分,才來到山澗底下。走了一會,前麵林地邊緣,出現了一群豺狗,正在撕咬已經成了一堆骨頭的骷髏。
豺狗是自然界中比較特殊的食腐動物,它能咀嚼新鮮的骨頭,並全部吞下。它的消化能力,與蛇類差不多,是動物界最強的。即便是毛發、骨頭等,它也能消化成幹幹的粉末球。
林柱民離豺狗還有幾十米呢,一身殺氣就令這種令人惡心的動物一哄而散。後麵的隊伍走過時,虞鬆遠想擋已經晚了,英雅隻看了一眼,便“哇”地一聲,大口地嘔吐起來。剛才吃進的幹糧,幾乎全部吐了出來。
虞鬆遠隻好讓部族戰士扶著她走過這一段路,她才好些。前麵樹林越來越密,忽然,林濤和劉國棟從林內走了出來,徐天一和英雅立即高興地擁抱他們。
“已經到了嗎?”英雅問。
“沒有。營地還在山的那一麵,離這裏十幾裏地呢。”
“那你們……”
林濤嘻嘻笑著說:“大姐你們不知道,這個山底下全是空的,大門就在這前麵不遠處。”
“噢,我明白了。這裏雨季河道可以行船,他們是利用這條河道運輸、補給,並與外界發生聯係的。”徐天一到底不愧是納加公司的操盤手,一看地形就明白了。
眾人順著河道向大山底下走去,果然,在茂密的叢林裏麵,一個巨大的山洞出現在眼前。順著山洞往裏走,約六七十米,前麵出現了一個高大、陰森的大石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