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飛越天塹(1 / 2)

安南長期受到戰爭熏陶,其特工隊更是有著豐富的戰爭經驗。張五常清醒地認識到,如果自己是安南特工隊的首腦,也斷不會讓大軍到這數百平方公裏的原始森林裏來大海撈針。

這是一片方圓幾百公裏、未被M軍轟炸過的原始森林,層層疊疊的原始雨林,即使幾個團的士兵灑進去,也如滄海一栗,微不足道。最好的辦法或是以靜製動,守株待兔。或是以小對小,派出精幹小隊追捕。

想到這裏,他咬牙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南山、蜴子,我決定了。老子要渡過沱江,爭取消失在叢林內一段時間,讓他們去忙吧!”張五常看著叫化子一般的陳喬山和劉衛民,忽然很邪氣地笑了。

劉衛民的代號是“苦蜴”,隊員們平時就叫他“蜴子”。在南洋作戰時,他們在敵後曾經吃過一種晰蜴,味道很美,但小隊集體昏睡了三天。三天後醒來,仿佛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這一幕令他們恐懼,便把這種蜴子稱為“苦蜴”。

“啊,那不是離邊境更遠了?再說水這麼深,很多地方有鱷魚,怎麼渡啊?”蓬頭垢麵的陳喬山並未直接提出反對,但話裏的意思明顯是持懷疑態度。他在安南生活多年,對安南特工隊,可是心有餘悸啊。

“這是高招!”劉衛民卻想都沒想就出人意料地同意了。

在訓練營兩年,虞鬆遠的軍事民主做法對九名特訓兵影響都很大。張五常原封不動地吸取了虞鬆遠的經驗,每次戰前,都要充分發揮軍事民主的。但這一次,他沒有征求眾人意見,而是很反常地直接說的“我決定了”。

共同生活、戰鬥的經曆,劉衛民對張五常的戰術指揮是信服的。再加上這裏的地形特別適合飛渡,他仔細地琢磨了一下沱江兩岸陡峭的山崖和特殊的地形後,心裏也有底了,所以他選擇支持張五常。

莊玉書則警惕地伏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槐樹上,靜靜地觀察著周邊的叢林。

飛渡開始了,劉衛民將一塊石頭捆在繩頭,站在崖頂,掄圓了“嗖”地一聲,勁拋出去。石頭象箭一樣射向對岸,“轟”地一聲砸到一棵大樹上,“嘭”地一聲巨響,又給彈了回來,然後順著崖壁“撲嗵”掉到江裏。

他們沒帶纜槍,隻好重新擲。劉衛民收回繩子,石頭已經掉了。重新選擇一塊捆好,又搶圓了擲出,終於“咚”的一聲,落在對岸崖頂。可輕輕地扽一下,竟然根本就吃不住勁,慢慢地又向崖下掉下。眾人都以為又失敗了,可沒想到的是,在陳喬山一迭聲的惋惜聲中,奇跡出現了。

拴在繩頭的石頭,竟然被崖壁上部的石槽給卡住了。

劉衛民欣喜地用勁扽了扽,還非常牢固。他大喜過望,便將繩子係到身旁的大樹上,橫跨沱江的空中繩橋搭成了……劉衛民很有成就感,他哼著小曲,從背包內取出“扣環”和“紮手”(專業裝備)裝備好,準備渡江。

可陳喬山卻長吧一聲,臉上露出畏難的神色。原來,石頭被卡住的位置,離崖頂足有四五米,下方到水麵百十米。身心俱疲的他,根本沒有把握攀登上這直上直下、光溜溜的絕壁。

“南山,一切有我們!”劉衛民看在眼裏,安慰一句,便將扣環扣在繩上,“嗖”地一聲滑了下去。滑到河穀中央時,人已經墜下約一二十米。他開始用“紮手”做輔助,一點一點地向繩子另一端攀去。

到了石壁處,他手扣著岩縫,一隻手取下繩頭扣到自己腰帶上,身體貼著崖壁,象蜘蛛一樣,一點一點地攀了上去。登上崖頂,顧不得喘息一下,便將繩子固定在大樹上,後續三人一一過了河。陳喬山雖然體力稍有不支,但張五常在前協助,他也有驚無險地渡了江。

兩隻長臂猿靜靜地坐在不遠處的樹梢上,其中一隻竟然莫名其妙地搖了搖頭。或許剛才小隊的繩越,已經震驚了它們。劉衛民收回繩子,點上一支煙,嗬嗬笑著對張五常說,“這招妙,讓狗日的在對岸忙活去吧!”

張五常卻看了一下腕表說,“時間差隻有三個小時,迅速早餐,繼續南下!”

……

普雷大山下的地下基地內,虞鬆遠搖著小船,已經接近對岸。

河水喘急得很,他拴好小船,無聲地走上沙灘。他每一根神經都緊繃著,可想象中的衝擊並未出現,隻有怪物不規律的喘息聲,不斷地從洞內傳出來。他大體上已經知道怪物行動的規律,因此並不急於驚動它,卻劃著火柴,點上一支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