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莫少校那裏敢坐下,他抱拳說道,“公務在身,不敢打擾公主,我們告辭!”
龍吉也沒留,但在送行握手時,卻將一疊瀾滄基普和安南盾,悄悄塞進少校的手裏。
憲兵退去,晚上船隊就泊在他曲碼頭上,準備天亮時卸下部分貨物給他曲的商家,然後向科隆進發。
龍吉說,他莫少校性陸,是這個小城安南駐軍的最高指揮官,與他素有“私交”。船隊有他提供的通行證,進入科隆就會十分安全,沿途的駐軍都不會騷擾。
大船全部停泊妥當後,龍吉命將兩名重傷員和幾名輕傷員,全部轉到他曲的醫院內,接受治療,並由龍傣部族駐當地人員,負責照料和警衛。等回程時,再將他們捎回永珍治療。
船隊靠幫停穩不一會,剛轉運完傷員,幾艘花花綠綠、流光溢彩的暹羅花船,就劃了過來。船上掛著彩燈,一排年輕美麗的南亞姑娘,穿著暴露,撓首弄姿,十分風騷的樣子,排著隊歡迎客人上船。
龍吉有心想請虞鬆遠和林濤、老周去喝花酒,感謝他們路上消滅了潰兵。但他沒想到,自己的熱臉貼到了冷屁股上。他剛張口說出意思,林濤就勃然變色,“你他媽的,簡直胡鬧!”
林濤罵完,點上一支煙,徑直上岸,揚長而去。突然的變故,讓梅雪愣住了。她看到林濤獨自上岸散步,趕緊讓蘇吉帶著夢露和幾名武裝船工,緊跟了上去。
龍吉極其尷尬,他愣住了,不知自己錯在哪。虞鬆遠解釋說,“龍大哥,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可你想想,船工與我們同生死、共患難,我們去喝花酒,卻留下他們,不合適啊。幹脆,今晚就在我們自己船上,大宴全船,讓花船給我們獻上幾首音樂助助興,給船工們鼓鼓勁,你看怎麼樣?”
有了台階下了,龍吉和老周都說這個辦法好。於是派人上岸到酒店定菜,拿到船上擺宴,又跟花船說好,請她們提供一整套音樂伴奏。至於價錢,保證比吃花酒多。
菜一會就全送來了,龍吉讓船工搬來幾缸芭蕉酒,準備大宴全船。開席前,林濤與蘇吉手拉著手,小夢露則拉著蘇吉的手,三人高高興興地回來了。龍吉不計前嫌,主動迎上前去,很有風度地給林濤點上一支煙奉上。
會餐時,龍吉和梅雪、蘇吉,陪著虞鬆遠、林濤、老周三人,敞開肚皮喝酒吃肉。船工們也開了幾桌,不時有人來給他們敬酒。他們四人,也一起到各桌敬酒。果真是好主意,整個船隊士氣高漲,看得龍吉熱血沸騰。
所謂幹一行專一行,這條花船並不全是靠“賣肉”生存,音樂、歌舞也是了得。龍吉是大老板,是瀾滄的社會名流,他出的錢夠足,花船上負責演奏的,是一個完整的暹羅民間樂隊。他們賣力地演奏東南亞傳統民樂,讓港口內的船工、碼頭工人們聽得如醉如癡。
花船並沒有因為他們不嫖而不高興,相反,出於敬重他們,十幾個“賣肉”的小姑娘,都一齊換上民族服裝,勁歌熱舞。高聳的發髻,窈窕的腰臀,風情無限的小筒裙,獨具東南亞民族特色的傳統民間舞蹈,展現了濃香醉人的中南半島民族風情。
樂隊音樂悠雅,演奏水準頗高,姑娘們隨著音樂的節奏翩翩起舞。最值得稱道的是這些姑娘們的舞姿,她們舞蹈動作的幅度普遍不大,一招一式,一舉一動,姿態優雅,極富韻律,舞蹈水準極高。整個晚上,亂糟糟的港口變成了一個歡樂的海洋。
音樂、舞蹈不俗,歌喉更是讓人驚歎。一排姑娘手裏舉著一盞盞水燈,裏麵的蠟燭都點亮。她們隨著悠揚的音樂,跳著動作幅度較小的舞蹈。一名美麗的姑娘從隊列中邊舞邊走出,用並不標準的中文開口演唱:
“一年呀又一年,漫漫長夜與誰共;滿園的景色,依舊是那樣翠蔥;漸漸寒風相思匆匆,無情風吹走,我愛人的影蹤。過去的一片情,要向誰來歌頌?偷偷隱藏在心中,寄托情意在虛空……
花開呀又花落,又見潮來又潮往;多少年等待,誰知道夢兒也寂寞。來來盼望來來呼喚,呼喚你愛人,你不要躲在雲霧中!愛人要訴情衷,愛情要來歌頌。千山萬水又一重,天涯二地再相逢……
愛人要訴情衷,愛情要來歌頌!千山萬水又一重,天涯二地再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