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這樣,這些潰兵此時也沒把船工們放在眼裏。他們直接站在小船上,舉槍瞄準射擊,槍聲“砰”“砰”“砰”直響,子彈也越打越準,大船上的船工們被壓得抬不起頭來。果然是有備而來,船隊此時夜宿在瀾滄一側,暹羅散兵,竟然渡河到瀾滄的地麵上,這是開始強行搶劫商船了。
船工們見虞鬆遠和林濤不慌不忙,不住精準點射,膽子也逐漸大了起來。老周和龍吉繼續向左側岸上射擊,不讓炮手有機會開炮。船工們則按命令緊緊趴在鋼板下,不時從鋼板上抬起槍口,對岸邊、蘆葦叢和河麵小艇進行壓製射擊。
但這些船工,基本都將子彈打到了天上。由於射擊時腦袋不時露出鐵板之上,又不及時轉移陣位,船隊先後有4名武裝船工,被潰兵們爆了頭,另有2名船工重傷。
令人驚奇的是,梅雪和蘇吉帶著兩個小使女,提著藥箱,趴在船舷後麵的鋼板後麵,冒著被子彈擊中的危險,在一一搶救、包紮傷員。四名陣亡船工屍體,都被她們合力從船舷邊拖到一起,蓋上帆布。
瀾滄部族之間經常有戰爭,這些嬌嬌滴滴的部族女孩,平時會撒嬌,戰時就理所當然地變成了一名戰士。戰場救護,極其專業。負傷船工被她們包紮好後,又投入戰鬥。
虞鬆遠連著幾個點射,每打一槍,都要快速變換一下陣位。對射中,後方河麵中央三個小艇上人員,被他一一打落到水裏。河裏立即波濤翻滾,象開了鍋一般,慘叫聲不斷,鱷魚們開始發威,爭搶、撕咬落水者。
打完一梭,他把空槍扔下,一個翻滾,換了一個射擊位置。然後拿起船工遞過來的壓滿子彈的步槍,又連續打落數人。
每過一小會,他和林濤就會掉頭對準後方的蘆葦叢打一槍。每打一槍,就會傳來人被擊中的慘叫聲!這聲音,讓大船上的船工們聽得心驚肉跳,因為隻到此時,他們也沒發現後方蘆葦叢內到底有多少人埋伏著。
這時,河麵上,隻有一隻小艇還有人趴在船上,可也早亂了方寸,小船在水麵原地打著轉。潰兵們沒想到船工槍法這樣精準,後悔也來不及了。虞鬆遠用望遠鏡觀察了一下,一個點射,小艇上再也無人能動。這時,岸邊的人開始移動,虞鬆遠一槍一個,把他們全部摞倒在河灘上。
在虞鬆遠清理河麵的時候,林濤也“砰砰砰”一陣射擊,將河麵中央船隊正前方三隻小船的人,全部快速幹翻落水。
“老天爺,你們打得這麼準哪?!”幾名船工,都被虞鬆遠、林濤的精彩表演,給震懾住了,竟然在激戰中忘記風險,也想學著他們一樣射擊,可子彈都打飛了。
大船上的人,都是老周訓練出來的武裝船工,虞鬆遠和林濤的精準槍法,讓他們目瞪口呆,羨慕不已。這裏離河岸左邊的迫擊炮陣地,足有二三百米遠,連人都看不清,昏暗中根本沒法精確瞄準,完全是靠感覺概略射擊,但他們幾乎彈無虛發,槍槍著肉。
“下麵怎麼辦?是不是先消滅土匪?”龍吉一麵命令搶救傷員,檢查船體並堵漏,將陣亡船工遺體收攏好,同時請示虞鬆遠。
河麵上槍聲已經停歇,龍吉趴在船上問,他明顯開始依賴他們了。徐天一規定的紀律,是不讓進入岸上暹羅境內攻擊。如果執行這一命令,岸上的人逃回,肯定要招來更多潰兵,和更大的報複,那以後船隊可就麻煩了。
虞鬆遠根本不管徐天一的禁令,他幾乎是脫口而出,“潰兵已經都被消滅了,岸邊的土匪也已經被我們控製。下麵,開馬達打掃戰場,把小船都係在大船後麵。同時,上岸邊把迫擊炮和彈藥弄到船上,岸上不能留下任何痕跡。”
話沒說完,他突然和林濤一起,轉身對著後方的河堤,“砰砰”地射擊了幾槍。後麵昏暗的葦叢後麵,立即響起了人被擊中的慘叫聲。
虞鬆遠繼續端坐在大船邊,不時向後方的岸邊射擊一槍。此時光線暗淡,後麵的蘆葦叢內情況不明,在虞鬆遠一支步槍壓製下,土匪們始終不敢露出身子射擊。虞鬆遠心裏清楚,如果讓他們緩過勁來,土匪們一個齊射,大船隻有快速逃跑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