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的另一邊,有一個大石槽,有兩三個平方大。裏麵堆滿了核桃一樣的紅色的幹果,形狀都似核桃。虞鬆遠拿起一個,捏碎取出果仁,放嘴裏一吃,鹹鹹的,香香的,口感極好,味道好極了。這分明就是野核桃,含鹽、含糖分極高。
劉國棟也走進來,兩人看完大樂,實在忍不住,相視哈哈大笑出聲。
“這狗日的真會選地方,真是世外桃源。這座大山巔上,象這樣的草甸、高山冰湖定然不會少,一個人餓不死他。吃著羊肉、狼肉、魚肉、野果,喝著鮮羊奶,小日子過得還挺爽。但是,既然他能用弓打死狼和豹子,這個人就不簡單,肯定不是一般的獵人。”劉國棟判斷說。
“你的判斷?”
“潰兵,很厲害的潰兵!肯定是被趕到山上,不得已落草了,或許是負傷後就呆下來了。山下在打仗,天天死人。這裏有肉吃,有奶喝,有野果吃,沒有戰亂,這狗日的幹脆就不走了。”
“既然這樣,我們不打擾他了吧。”
虞鬆遠說著,盡了最大力量,拿了一大卷幹獸皮。而劉國棟則從背包裏拿出一大塊塑料帆布,包了一大包野核桃裝進背包裏。並也拿了一大團獸皮,兩人走出山洞,回到“高原狼小隊”隱蔽的地方,將獸皮分給大家背著,繼續向大雪山的雪線之上走去。
小地主見虞鬆遠放棄了追捕,心裏很不爽,嗓子裏嗚嗚地低哼了幾聲,表示抗議。見虞鬆遠不理會它的憤怒,便懨懨地走到劉國棟旁邊,再不理會虞鬆遠。
遠處,幾隻高原山羊和岩羊正在雪花中覓食。小地主卻視而不見,一下跳到劉國棟的裝備包上,一邊行軍,它就一邊呼呼大睡開了。
“小狗日的,這會該睡老大身上,為什麼總是讓我駝著?!”
劉國棟一邊嗔罵著,一邊伸手到脖子後麵,摸了摸它的腦袋,以示慰問。一邊還用弩槍打了三隻野綿羊,讓小隊成員背著,權充晚上的口糧。
越往裏走,山勢越高,風雪越大,氣溫越低。渡過庫納爾河時,氣溫才零下幾度。而高山頂上,氣溫已經陡然降至零下十幾度,令人畏懼。當天傍晚,他們越過一個冰大阪,然後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稍大的山洞,臨時宿營。
夜裏,虞鬆遠和劉國棟果真都感覺到了危險。已經有小分隊,追蹤上山。但他們都有感覺,這不象是斯貝茨納茲。兩人都在心裏尋思,不依不饒,糾纏不休,這個追蹤者到底會是哪一方力量?還有完沒有?
第二天,他們抓緊行軍。後麵的“尾巴”,一直跟在遙遠的背後。他們隻好繼續向山上走,隻到三天後的中午,登上一座4500多米高的大雪山。
走出高山草甸前,虞鬆遠命令每人折一大捆幹樹枝背上,上山後作為柴火使用。
這裏離庫納爾河穀,已經數十公裏遠,位於興都庫什大山脈中段的高山峻嶺中。這裏也是極寒地帶,重重雪巒之中,搜山的隊伍很難到達這裏。劉國棟說,“老大,可以找宿營地了,這裏相對安全,易守難攻。”
虞鬆遠看了一下,這裏往上走一點,就是六千多米高的千年大雪山。雪峰與沉沉的烏雲形成一體。這裏是名副其實的生命禁區,斯貝茨納茲絕不會想到他們會躲在這裏。往下走一點,就是食物充沛的高山草甸。進可攻,退可守,向山上逃跑也方便,隱藏在這裏再好不過。
“尋找合適山洞,我們就躲在這裏。”他向劉國棟發出指令。
這裏洞穴眾多,在一個大山崖下,一塊巨大的岩石背麵,劉國棟找到了一個很深的洞。進入洞內,隊員們都很高興。洞很隱蔽,麵積足有百十平方米。特別奇妙的是,大洞裏麵,還有一個小洞。外麵大雪紛飛,裏麵卻很幹燥,這讓隊員們都大為興奮。
眾人進入大洞,大洞底部有一稍小的洞口,裏麵還轉了一個大彎後,小洞裏麵的空間還挺大。可最先進入裏麵洞穴深處的一個隊員,卻忽然驚慌慘叫起來,還伴隨著大動物嗚嗚低沉的咆哮聲,啪啪的劇烈撕打聲。其它人都在隊員的慘叫聲中,嚇得奪命奔逃。
原來,這尼瑪是個熊洞,山人伊斯蘭共和國的高原棕熊,正在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