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國棟使足了威風,小隊的成員們在他麵前都戰戰兢兢、噤若寒蟬。見馬哈茂迪擅自命令隊伍退下,劉國棟瞪著大眼,怒視著他。馬哈茂迪囁嚅了半天,劉國棟才聽明白,他說的是前麵有一個山洞,建議休息一會,實在走不動了。
劉國棟看一下腕表,和虞鬆遠交換了一下眼色,點頭同意。
這些隊員可能很長時間沒有吃過飽飯了,他們主要是餓的。眾人東倒西歪地進入山洞內,虞鬆遠將背包內的單兵壓縮口糧分發給大家,就著積雪,小隊開始進餐。劉國棟忽然心裏一動,感受到了危險,便帶著小地主在門前瞭望、觀察。
虞鬆遠也已經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但他故做不知,帶頭進餐。
這裏地勢較高,天上雲層很低,雪突然小了些,細碎的小雪花漫天飛舞。北風越來越大,大寒流就快來了。四周都是光禿禿的山頭,山底下的各條穀地內,都枝繁葉茂,植物茂密。劉國棟用單筒望遠鏡不停地觀察著,心裏一股不安感揮之不去。
“被盯上了?”虞鬆遠走過來小聲問。
“看樣子是跟蹤他們而來的小組,兩個人到三個人,應該就在對麵的山坡上。”劉國棟頭也沒回,帶著氣說道。
哈瓦什聞言,也跟到洞口。他全然不知道自己是往槍口上撞,低著頭解釋說,“確實有人一直跟著我們,你們打賈拉拉巴德的時候,我們乘機渡過了庫納爾河。我們原來以為被甩掉了呢,誰知……”
劉國棟眼象刀子一樣,剜了他一眼,隨手一把捏著他的脖子,單手將他提了起來,“你狗日的早說啊,現在說有屁用。這該多險,讓人家堵在洞內,不就全玩完了?這是打仗,你狗日的以為是過家家?老子真想他媽的斃了你狗日的!”
怒不可遏、氣喘如牛的劉國棟,根本顧不上哈瓦什能否聽懂過家家是什麼意思。他的突然暴怒,讓“高原狼抵抗組織”的隊員們,全都驚訝得目瞪口呆,眾人都手足措地站了起來。
“希莎爾瑪,你過來!”虞鬆遠製止了劉國棟,他沒理會被拾掇一頓後已經麵如死灰、神色灰溜溜的哈瓦什,而是對希莎爾瑪招招手。
劉國棟將哈瓦什扔到一邊,希莎爾瑪慌慌張張地走了過來,小臉煞白,嘴裏喃喃地辯解說,“我們真的以為擺脫他們了呢……別動手噢,我可是女人……”
虞鬆遠擺擺手,“希莎爾瑪,我們不打女人。現在情況緊急,你們一直被人追蹤,我和國棟要在這裏幹掉尾巴。你負責節製大家,守著這個山洞,盡快恢複體力。這些人有可能是斯貝茨納茲獨立第l54分隊的,如果不切掉尾巴,一但被咬住,我們所有人必死無疑,你明白嗎?”
希莎爾瑪點點頭,又小心翼翼地說,“我想……我們跟著你們,可以一起打他們一個伏擊……”
身心疲憊的希莎爾瑪,也早就走不動了。她剛才稍微打了個盹,這個花容月貌的將軍家的大小姐,遺傳了父親精明的頭腦,她大眼睛撲閃著長長的睫毛,動著心事,顯然怕他們借機甩了他們這外包袱。
虞鬆遠對她的心思了如指掌,為了減少口舌,他厲聲嚇唬道:“你聽著,時間緊急,沒有時間囉嗦。我們必須乘他們未發現我們時,迅速占領有利位置,這是唯一的勝機。這是戰場,如果不聽命令,我會執行戰場紀律!”
見虞鬆遠虎著臉說得認真,她猶豫了一下,還是不敢爭辯了,“好吧,好吧,你火什麼?我保證執行命令。我們會躲在這裏,一直等到你們回來。可你們,不會扔下我們……”
希莎爾瑪故意加重了語氣,帶著點哽咽淚落、膽顫心驚地味道。
表演雖然都有點過了,但她突然而至的柔情攻勢,絲毫未起作用。
劉國棟一邊用望遠鏡向外觀察著,一邊急促打斷她道:“老大,這裏離阿薩達巴德有十幾公裏,離最近的山頭哨所有六七公裏。完全可以在這裏狙擊他們,成功率70%。時間緊急,不能再囉嗦了……”
“就地伏擊,立即出發!”
虞鬆遠和劉國棟帶著小地主,在希莎爾瑪淚水漣漣的婆娑目光中,快速離開山洞,向右側的山頂運動過去。他們不敢走最高峰,隻能貓著腰貼著山脊速走。爬上山頭,劉國棟在山脊上一塊巨大的岩石下,建立狙擊陣地。
而虞鬆遠則在離劉國棟五六十米的地方,建立了狙擊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