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鬆遠震驚地直視著她,在他的目光高壓下,山德拉還未說完就低下了頭。
“山德拉,淩晨前夕,我們突然襲擊,他們會以為是返航的直升機,沒有防備,後半夜人又都在睡眠,這是千載難逢的襲擊機會。他們能深入清真之國,我們就可以深入山人伊斯蘭共和國。這是戰場,戰機稍縱即逝,你是指揮官,不應有絲毫猶豫!”
“問題是,我們確實不清楚賈拉拉巴德駐防情況。時間太急了,請再給我們一點時間吧。”山德拉是老實人,壓根不會說謊。她不敢看虞鬆遠的眼睛,話越說越心虛,自己臉和脖子已經紅透了。
小隊成員都啞然失笑,堂堂ISI指揮官,資深女特工,竟然連謊都不會撒。
虞鬆遠故意嚇唬道,“山德拉,你是ISI前線首腦,責任重大。所謂慈不掌兵,戰場之上,不能兒女情長,更不能兒戲。組長如果不同意,會來電阻止我。你雖然是指揮官,也是我的領導,但你同時是兄弟小隊第六名成員。再不把布防圖拿出來,我可要執行戰場紀律!”
林濤和林柱民真真假假地站了起來,哈邁德小組和布娜,也都站到她的身後。劉國棟的心和山德拉更近一些,見林濤和林柱民要對山德拉動粗,這貨一時暈了頭,竟然喘著粗氣,圓睜雙眼,攥著拳頭,擋在山德拉身前,雙方形成了對峙局麵。
“老大,都是自己人,你這是何必……”劉國棟幾乎要哭出來了。
氣氛頓時緊張起來,虞鬆遠不為所動。山德拉見狀隻好向後擺擺手,四個保鏢才坐下,“都坐下,坐下!你們要幹嗎?我們全體,也弄不過他們幾人。”
她又對虞鬆遠耍開賴了,“確實沒有駐防圖,姐不會騙你們,不信你就搜吧!”
林柱民裝著色迷迷地笑著說,“拉拉姐,可是你要讓我們搜的,小弟要動手了。”說著,就摩拳擦掌的樣子,真真假假地欲向山德拉伸手。哈邁德小組和布娜都嗖地站了起來,將槍指著林柱民。看他們的臉色,林柱民果真要搜,他們是真會開槍的。
山德拉隻好先讓四名保鏢進入別的山洞內,然後很不情願地將布防圖拿了出來。
回頭看一下,見衛隊四人已經進入另一個山洞,她一邊將圖遞給虞鬆遠,一邊又委屈得嚶嚶地抹起了眼淚,“姐是不放心你們,斯貝茨納茲154分隊,近600人哪,戰場對攻,一個步兵團未必是他們對手。你們就幾個人,要去襲擊他們老窩,這太危險了。我對組長和蟲子嬸不加阻止,很有意見……”
“姐,你對我們就沒有一點信心?154分隊固然厲害,難道我們就是吃素的?”林濤不滿地說道。
“不是,不是,姐是希望你們考慮一下我的意見。在國境內我們有後援,可出了國境,一旦有失,你們將孤軍作戰,十分危險!現在我以姐姐的身份,求你們了,取消過境襲擊計劃,行不行?”山德拉拉著虞鬆遠的手,眼淚汪汪地哀求道。
虞鬆遠隻好握著她的手,安慰道,“姐,我們謝謝你關心。前天晚上,一個大型平底船隊在這裏遇襲,屍體漂得滿河都是,豺狗撕、禿鷲搶,很快成了骷髏。我們四處被動挨打,吃夠了他們苦頭,找到他們多麼不容易。如果按照計劃越境打擊其老巢,將極大地震懾他們。我們雖然冒點危險,但是,駝隊將要減少若幹損失,這個險值得冒!”
山德拉坐直身子,擦掉眼淚,“好吧好吧,既然我阻止不了你們,那就盡力協助你們爭取成功。”知道動搖不了虞鬆遠的決心,她說,“如果非要去襲擊,那麼,我會安排努爾小組,在開伯爾山口峽穀平坦處,建立備降場,以三堆篝火為號,協助你們撤退。”
溫情攻勢不起作用,她也就死心了,迅速恢複了ISI指揮官的角色。她指著地圖說,“我不勸了,再勸,你們都能把我幹掉。我還會安排ISI駐賈拉拉巴德小組,與你們同時發起襲擊,吸引第40集團軍駐賈拉拉巴德第159摩兵團的注意力,掩護你們撤退!”
虞鬆遠一個點、一個點指著地圖說,“我們出擊後,你要組織ISI,沿喀布爾河穀,徹底清除這三個情報點。還要定期組織邊境駐軍,清剿、檢查這些地方。讓斯貝茨納茲獨立第154分隊,在喀布爾河穀一線,成為聾子、瞎子。”
“這樣我們就能倒出手來,專心對付開伯爾山口峽穀內的襲擊!”林濤補充道。